花未面色苍白,握着刀的手不停地颤抖,他磕磕绊绊道:“我,我不能活了。”
疏白深吸一口气,他将对方手中的刀打掉,将人拽进房内快速拉拢了窗和窗帘。
“谁说你不能活了。”
他头疼地揉了下额。
“我知道这是先生和乌缪大人间的要事,不是我一个奴该知道的。”花未重新在疏白脚边跪得端正。
疏白站在那儿,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你先起身。”他揉了下略乱的黑发在床边坐下,随后从旁边的抽屉里摸出一个盒子。
花未也被刺激的不轻,脸色惨白惨白的,看起来刚才生猛实则恐惧到了几点,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手脚都软了,他踉跄爬过去,“先生”
疏白也不再多说,抓着他的手臂就将人拎起来放到了床上。
陡然坐到柔软的被褥上,花未显得越加惶恐,他的手不安地收紧抠着手心。
“上药。”疏白让他解开衣物,顺便从盒子中摸出一支药膏。
花未见状,顿时红了脸。
“我,我”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主人家,抓着衣物的手不停抠着,就是不敢掀开衣服。
明明以前伺候过这么多人甚至连命都抛到了脑后,到了这儿反而慌了起来,他甚至开始不断的回想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丑陋的地方,疤痕?或是什么?
“不用这样轻贱性命。”疏白轻叹一声,软和了语气。
花未低垂着头不敢说话,只是哪怕坐在床上也情不自禁地弯曲着脊背似乎随时等着下跪。
疏白看着他,恍惚间似乎想起些什么,沉默良久后轻轻抬手搭在了花未的头顶,在对方僵直的身体下揉了揉。
“先上药。”
他温和的语气对于一个只存在于阴沟的奴隶来说,简直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花未的呼吸急促了些许,他颤抖地解开了胸口的衣物,随着缓缓划下的布料露出那片血液成痂的伤口。
幸好疏白制止的及时,只没入了刀尖,并不算太深。
他先将伤口擦洗干净,再厚厚地涂上了一层药膏又用药贴贴上,封好伤口。
过程中,疏白都全神贯注,倒是花未的胸口不停地起伏,紧张地手心冒汗全身颤抖,他从未这样心慌过。
比第一次被打断腿,比第一次被老鼠啃食掉脚趾头都要慌。
他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他本该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的人,竟然亲自靠近了他。
难以言喻的殊荣。
花未向来不理解那些甘愿为主人生为主人死的人,与他而言令他屈服只有对疼痛和死亡的恐惧,那些为主人一句夸赞就赴汤蹈火的人他一直看不懂。
但现在,他好像有些懂了。
一直到疏白顺手将花未的衣服拉上,对方才勉强回过了神,脚一软又要跪地上去给疏白抓着了。
将人扶了回去,他起身将刚才匆忙合上的窗户关得更严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