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宵眼皮耷拉下,睨着她:“过来。”
夏仰没动,被他救了是真的,但被他吓到了也是真的。哪有人是这样打架的,万一把人打死了怎么办。
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完全不担心后果吗?
她腿有些发软,下一秒却被他伸手直接扯了过去。
段宵那身高本就有对大部分人都有不可忽视的压制感,手劲又大。
强行攥着她肩膀拉近的同时,另一只手抬起,伸手粗鲁地擦了擦她的脸。
明明一身透着被娇养的矜贵气场,像是没干过任何粗活的小少爷。
可那指腹却粗砺到要把她这张白嫩脸皮给搓破一般。
夏仰被他弄疼了,又扭不开,只好皱着眉不明所以地问:“你在干嘛?”
“脏了。”
他淡声说,展现给她看手指上蹭下来的墙灰和不明物。
是刚才那个马鹏捂住她嘴时黏到的,那只手也不知道有多脏。
夏仰感觉到反胃,整张脸都不舒坦了,颠三倒四地说:“谢谢你,我想先回去了,我要回学校了。”
她声音还在颤,带着哽咽,在那几个地痞面前都没露出这样的怯意。
段宵微怔,手松开了。目光从她唇瓣挪到纤细的眉眼那,低声问:“怕我?”
夏仰没说话。
“在篮球场那不是听见了吗?”
她嘴唇嚅动,张阖间问出两个字:“什么?”
段宵玩味地扯了扯唇:“他们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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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操时间, 高三生已经不用去集会,都趁着这二十分钟要么补觉,要么上厕所。
“‘生命中周期性的暗潮只是暂时的, 你正在死去,但也将重生。’”
夏仰默默低喃着这句话。
上课铃一打响,睡得昏天黑地的赵云滢抬头打了个哈欠:“你念什么呢?”
夏仰摇头,合上书本,把手上那本《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给她瞧了眼:“没念什么, 只是在看书。”
赵云滢喝了口水:“你精神状态真好, 我都快困死了。”
她笑笑,诚实地说道:“我的课业压力没你们大嘛。”
夏仰作为艺术生,本来就对文化分的要求会比大部分高考生都低不少。
她甚至每天上、下午都有固定的三节课时间会空出来,有时候还包括晚自习,因为要去舞蹈房上专业课。
“但你练舞也辛苦啊。”赵云滢理解地说,“那可是体力活。要我天天把腿掰成180度, 还转个不停, 我人都升天啦!”
夏仰未置可否,她早已经习惯了。
这节课是班主任的英语课, 吕贞一过来没直接讲课,发了一张月考的考场和座位表。
赵云滢凑过来看她的:“你居然被分到第一考场了!运气真好。”
“是按成绩分吗?”
“有参考成绩, 但也有随机概率。前十五个考场都在教学楼的班级里,但后面十个考场在大礼堂。”
赵云滢叹口气,指着自己的名字,“大礼堂是最讨厌的了, 好多人在, 放个屁能被几个班的人围观。”
“……”
夏仰同情地皱了皱鼻子。
视线又落在第一考场的,第一个名字那晓说肉文h文po文都在企鹅裙午24久〇吧192。
毫无疑问的是, 段宵他不管是按随机还是实力,都能排在第一考场的第一个位置。
赵云滢也看见了,打趣了声:“你在第二排第二个诶,离段宵挺近的,说不定能考个第二名哈哈哈。”
夏仰神情一顿:“我和他不熟,我也不会作弊的。”
自从上次被他从那几个混混手里救下之后,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她没再和他独处过,准确来说,是能躲则躲。
毕竟,她本对他初印象很一般。
又因为他是罗良琛的孩子,是温云渺血缘同父异母的哥哥。她厌恶及乌,更讨厌他了。
被他施以援手,应该有感激的心。可听见他吊儿郎当地说出那句“喜欢”的时候,夏仰的厌恶感再次加重。
喜欢?
所以才交往的都是她这一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