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那一套逻辑给气笑,转而又慢条斯理地说:“你知不知道亲脖子也不算亲?”
夏仰沉思了几秒,抿唇道:“你好狡诈,想骗我亲你。”
啧,不好骗了。
段宵看着她那副控诉的神情,把自己那黑色棒球帽反手扣在她脑袋上,一只手捂住她眼睛。
睫毛在掌心乱抖,热息落了下来。
他以一种强势又不容抗拒的力道抬起她下巴,偏着头碰了碰她的唇。
本来是想浅尝辄止的,可是又克制不住般含住女孩的下唇瓣,牙尖轻咬了下。
比起惊慌失措的情绪,夏仰那一刻完全是愣住的,直到轻微痛感传至神经。
她看不到,只能推他纹丝不动的胸口。
段宵俯着身,稍稍和她分开些,移开了捂住她眼睛的手:“明天周末。”
夏仰的酒意被臊意代替,红着脸,不明就里地看他。
他伸出尾指和拇指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晃了晃手。一边倒着往后走,一边望着她笑:“酒醒还记得的话,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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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修的下课铃骤然打响, 陆陆续续有住宿的学生从教学楼那走过来,脚步声里传着叽叽喳喳的闲聊。
在楼梯间那喊住夏仰的是同一个宿舍的杜珊。
她手里还拿着没做完的模拟卷,笑着看过来:“你帽子怎么戴反了?头发还乱糟糟的。”
夏仰抿着唇发呆的动作稍顿, 愣了一下。在对方指了指她脑袋之后,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头上还有一顶反戴的棒球帽。
帽子攥着手心,隐约能看见帽檐边缘有行金丝线绣的字母:dx。
段宵贴身用的多数都是定制,帽子扣下来时,就仿佛把她也标记上了。
她心绪不宁地用手指摁上去挡着那两个字母, 权当没看见。
好在她拿下来后, 杜珊也没认真看出来那是款男生的单品,脸色如常地问:“练完舞啦?今天回来得很晚呢。”
夏仰平时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回宿舍,一间宿舍四个人住,这样可以错过洗漱时间。
她没找理由,直接道:“今晚去外面吃饭了……”
“难怪闻到你身上有酒味哈哈哈。”
杜珊没多想,只以为她是和那群一块练舞的舞蹈生们去聚的餐。
夏仰头还有些晕, 可是总感觉唇上的触感一直没离开过, 困意也越来越浅,脸上却高温不下。
她有些自暴自弃地咬了几下舌尖, 试图保持清醒,随口转移注意力:“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你说我刚过来和梦芦她们聊的?”杜珊左右看了看, 凑近道,“隔壁班那个班花袁莺如,你知道吗?”
“有点印象。”
赵云滢跟她讲过这个人,说漂亮但不怎么专心, 谈了很多段恋爱。
“听说她最近搞网恋摊上麻烦了, 那个男的让她发照片过去,她发完被勒索了8千块。”
夏仰不懂:“为什么被勒索?”
“你傻啊?他俩搞对象, 你觉得那照片会是穿着衣服的?”
“是这样啊……然后呢?”
“她转了啊!袁莺如家里挺有钱的,她也不在乎这几千块。”杜珊摇摇头,叹息道,“但我们都觉得这男的肯定不止就勒索这么一次,所以在劝她最好报警呢。”
夏仰垂眼,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是。”
明天不仅是周末,也是高三的月假。平时只有一天的假期,但现在来说就可以连放两天。
住宿生也不用回家,宿管还在学校,食堂也继续供应。
夏仰头一次喝酒,难受到能称为宿醉。她一觉睡到快中午,起来出去吃了个午饭后,给温云渺打了个电话。
高中放月假的时间都差不多。
高三生放了,远在京郊读特殊学校的高一生温云渺自然也放了假。
大姑是夏仰父亲这边的亲戚,当初就没管温云渺。把夏仰从京郊接回来后,也多次叮嘱不让她回去。
“她没爹没妈,还欠着医院的钱,又是个结巴智障……现在有政府社区扶持着!你要是回去送钱送温暖,这个拖油瓶可就会被划分为有家人的那一类了。”
“你自己都没成年,也别惦记你爸妈的存款!现在大姑帮你看着,一分都不会挪用,那些都是我弟弟一辈子的心血啊……他可怜,走得早。将来还要用这笔钱供你读大学,想买房子都只够个首付呢。”
“我们家也不会再多养一个别人的孩子,你那个表妹有她自己的命数。”
这些,都是大姑的原话。
但夏仰始终放心不下,大姑和温云渺是没有亲缘的。可她有,她私下还是会时常打电话问温云渺过得好不好。
隔着电话线,都能感觉到温云渺多开心:“姐……你转学,交到新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