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1/2)

“为了泡妞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服了。”骨科医生往后面靠椅一倒,又问,“去看过你家老爷子了?”

他眼尾敛下来,淡声:“我不是医生,看了也没用。”

……

就在这同一家医院的另一层icu病房,下过好几次病危通知的老爷子被安置了进去。

主治医师说这次情况不容乐观,只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老爷子从当年中风之后,身体各项机能都不太健康,大不如前。本来就是九死一生,耗了这么些年,也终于是耗不住了。

一天下来,段家来来往往不少亲戚妯娌都过来探望。

人倒是也进不去病房,只能尽尽孝心或是面上功夫,透着玻璃窗往里头看一眼。

等到了傍晚,段宵过来时看见段姒还穿着上班时的那双高跟鞋,蹲在地上。

她今天有两个采访在,妆容精致,穿着大气优雅,可再有效的医美针也掩不掉此刻的疲惫和愁容满面。

病房里的老人不再能指点江山,连平时的说笑都做不到,只有全身插满了各种管子。

他在时,段姒还有个寄托。

他倒下来,段姒就彻底没了最亲近的长辈。

段宵把带过来的保温食盒放在一旁椅子上,虚搭了把手去扶她起来:“阿姨熬了汤,您好歹先喝点。”

段姒坐到椅子上,闭着眼:“屹然明天到家的航班。他放暑假,你记得让人去接他。”

“嗯。”

“我听说你最近又去缠着那个夏仰了。”她指腹摩挲着左手百达斐丽的表盘,反复转了转,“你到底是存心跟我对着干,还是对一个不喜欢你的女孩子不甘心?”

段宵看向她:“您一定要干扰我感情上的事儿吗?”

段姒反问:“京州圈子里的好姑娘这么多,你就不能换一个人吗?明知道我最讨厌心眼儿多又不放在正道上的人!”

对段姒来说,她对夏仰的印象最多是关于罗良琛的那件事。罗良琛纵然不堪,但夏仰的所作所为又怎么能说得上纯良。

更别说段宵一碰上她,就做这么一堆逆反的事儿。

段姒绝对接受不了这样的女孩。

“心眼儿多……”他低声念这几个字,似乎是觉得可笑,“就为了给自己亲人讨个公道,做错了这一件事。在还没搞清楚自己喜不喜欢我的时候,被迫留在我身边近两年。这叫什么心眼多。”

段姒皱紧眉头,不悦地注视着他。

“您也知道是我缠的她啊。”段宵无力地讽笑了句,“我都缠这么多年了,您怎么还会觉得是她的心眼多呢?”

段姒冷声:“你被个女孩搞得昏头昏脑,还好意思说!”

他们母子俩其实很少有相安无事坐在这里谈私事的时候。准确来说,是从来没有过。

段宵小时候不在她身边长大,5、6岁时又是有记忆的年纪了。再次被接回来,已经算大孩子,不是会和母亲聊心事的性格。

更别说,段姒也从来都是严母的形象。

“我初一还在沽北镇的时候,经常打架。”

段姒微怔,是第一次听他提到以前。

段宵看着重症病室的玻璃窗,眼神并没聚焦:“派出所和学校都叫不到家长,也没有家长会管教我。有一次,我和三、四个人互殴。”

“那些人太烦了,我被烦到甚至想过犯罪杀……”

“——段宵!”

段姒及时喊了停,疾言厉色道:“不要胡言乱语,你是我段姒的儿子,和那种下三滥,反社会的渣宰不一样。”

他嗤笑了声,低下了颈。

瞧,亲妈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段宵。

“您不是问过我为什么要这么早插手夏仰的人生吗?因为在更早之前,是她先介入了我的人生。”

段宵表情认真道:“如果这辈子不是她,我也不会有别人了。”

晋江独家发表

《子夜歌》剧组在山林里的戏份要拍到5月底, 但夏仰的经纪人帮她协调过工作档期。

舞团那边要例行巡演,加上夏仰还要准备毕业典礼。所以这周的最后一天,她提前和剧组里的一批人回来了。

虽然段宵跟她说自己住院一周。

但等夏仰到家时, 按道理说,也是他住院的最后一天。

【宵禁】:你的车放车库吗?我给你洗了下,加满油了。

【宵】:是陆嘉泽的车,随便你丢哪。你才回来?

【宵禁】:是啊,刚到家。你人还在住院吗?腿怎么样了?

【宵】:截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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