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声音里满是害怕和茫然，“怎么会这样？”
明明白天他还可以肆无忌惮地发脾气享受特权，怎么突然间就沦落到这种万人嫌的地步了。
华安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带着冰碴。
他就不该去招惹谢轻！
华安的指尖狠狠嵌入血肉里，他近乎发疯似的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把他害到这般境地，明明——
华安大喘着气，神情痛苦。
谢轻根本没有主动针对过他。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突然来了很多人，华安没有心力去理会，但很快，他便发现来人停在了他面前。
华安僵硬地看过去，空洞的眼神因为熟悉的面容而有了些波动。
华安心情一下子复杂微妙起来。
他是没有把谢轻一起拉下来，但他扭曲的念头也不算没有达到。
很多人都陪着他一起入狱。
不管是参与过帮他伪装身份的，还是被人买通陷害谢轻的。
其中就包括——
华安看着面前表情凶恶的中年人，在怔怔过后，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来。
那位答应帮他，又放弃他的大人物。
即便是他，也因为牵扯进纯血人类后，被迅速革职入狱接受检查审判。
华安抬头看着他。
他也要陪着他一起在监狱里待过余生。
“你怎么敢的？”中年男人看起来相当狼狈颓废，没了权势地位，他好像也变成了普通人，“你怎么敢污蔑纯血人类的？”
中年男人的表情就跟调色盘一样。
既有没想到自己会一无所有的畏惧无措，对被华安连累到的愤恨，也有谢轻因他遭受恶意的自责。
没有星际人不喜欢人类。
包括中年男人也是如此。
华安听着他的质问，觉得对方就是个无能狂怒的小丑。
他呵呵了声就低下了头，但他陡然又攥紧的右手，暴露了他被戳中痛苦同样后悔的内心。
中年男人明显因为华安的反应更为生气，直接过来揪起了华安的衣领。
虽然狱警很快过来制止，但能感受到窒息的华安眼神还是便空洞涣散了不少。
华安重新跌至地上，他一边大喘着气调整呼吸，一边望着莫名高起来的窗户发呆。
中年男人愤愤不平的不甘怨恨眼神，还像是利刃一样扎在他身上。
对方显然已经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了他身上。
华安看到了自己没有任何希望的未来，他监狱里的余生怕也不会安生，会和对方互相撕咬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