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意识心中冷然。
已然没有鸿蒙之力相助,无法看尽天下苍生因果命盘的鸿钧,所布之局就如稚儿顽童一般,能够轻易被看透。
生灵反骨如何,圣人反骨又如何?
执剑者为变数,虽有除法,但若是用得好,便是反刺之刃。
生灵有反骨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很正常。
只要狠狠打断这根反骨,日后,他们便会比起从前更加乖顺听话。
商音察觉到鸿蒙意识的退让,传音鸿钧道:“祂应有后招。”
鸿钧的唇角冷冷翘起:“理应如此。”
一人的视线再度落下。
距离五指山不远的官道上,一位面向和善,眼神坚毅,孑然孤身的僧人骑着一匹马,缓缓前行。
观音化作一名老妇人,倒在路边,当唐僧好心将其扶起时,对唐僧笑吟吟道:“僧人如此良善,当有福报。”
“我看啊,僧人日后必定会遇上一位不服管教的徒弟,我送你一顶花帽,便给那徒儿戴上罢!”
“这还有一段咒语,名为紧箍咒,你可要牢记于心才是!”
唐僧将花帽收进行囊,抬头便眼前一花,宽阔的大道已然变做狭窄崎岖的山路,他这才惊觉方才老妇人或许是菩萨所化,专来点拨于他!
思及此,唐僧只当面前山路是取经路上的坎坷,不疑有他,拽着马一点点走入命运的安排。
商音看出那花帽之上的圣人之力,眉梢轻扬,想到应当是佛门考虑到悟空从前的行事,特意给了唐僧压制约束悟空的手段。
“不准备告诉悟空?”她问。
“此般明显的算计,若是再没脑子到一脚踏进去——”鸿钧冷哼一声,“疼也是活该。”
要知道,现在的悟空可是鸿钧这么多年耗费精力调|教出来的徒弟,若是还如同从前那样任人算计,别说什么紧箍咒,就是鸿钧都要动手真正揍这猴儿一顿。
冥冥中,悟空好似感应到什么,回身注视向无人无仙无佛的云端。
看似风轻云淡,实则万众瞩目。
悟空很是礼貌地见过唐三藏,表明了愿护其西天取经,但却不愿拜师的想法。
唐僧并非强求的性子,心中只觉得面前猴儿并非观音大士所说的不服管教,冥顽不灵,按下包袱中的花帽,想着来日方长,不如观察一一再做决定。
一人一猴一马,就此踏上西行取经之路。
西游量劫,由此而始。
轻笑间,商音手心幻化出一捧绣球花瓣,轻轻一吹。
灵风卷着代表荣誉与胜利的花瓣纷纷扬扬而去,掠过悟空的身侧,飘荡向未知的远方。
愿君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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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准提与接引曾经许下四十八大宏愿,在漫长的年岁中,这四十八大宏愿一直是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刃。
封神量劫中,两人偷摸渡了不少弟子前往西方,西游量劫前,因鸿蒙意识的偏袒相助,西方佛门大兴,准提与接引的四十八大宏愿也还了大半。
如今唯余九愿。
可一口气还了这么多宏愿,饶是佛门没日没夜宣教渡化生灵,也着实伤筋动骨。
但立教圣人欠了天道宏愿,西游量劫之后即使佛门兴起,明面上着实不好听。
接引和准提一合计,便对玄门两教与天庭提议,此次西游量劫,唐僧一行为应劫之人。
佛门既然选出了应劫者,那么这磨难者理应玄门来出。
九为极数,取双倍之难,为九九八十一难,若是唐僧一行人历经此数到达西天灵山取得真经,那便是与佛门有缘。
而此磨难也恰好应了佛门宏愿,就此功德圆满。
玄门两教和天庭诸仙被西方恶心得说不出话来,但西游量劫已成,又不是说反悔就反悔,为今之计竟也只能捏着鼻子憋屈认了西方的诡辩。
毕竟天道都没说不行,他们虽然心中膈应却也无可奈何。
天庭在应劫一行人中占了天蓬和卷帘两个名额,虽说因为观音从中作梗,让天蓬投了个猪胎,但好歹是没有耽误取经。
总归日后天蓬是要去佛门当天庭眼线的,佛门想看个猪头就看着吧。
既然是拿了好处,天庭便也索性对西方的诡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清楚不明白。
玄门是真正在这场量劫里,因为鸿蒙意识的偏向,在被西方压着欺负。
老子和元始早就看透了西方的做派,没说什么,只是在门中弟子嘱咐了两句。
女娲虽为道祖弟子,但其从前为妖庭座上宾,后为人族之母,着实说不上归属玄门,对道佛之争表现得漠不关心,仍旧闭关于娲皇宫,拒不见客。
通天是着实被恶心到了,闷在蓬莱岛一阵子总觉得不能这么便宜了西方,冲去灌江口,从杨戬府中将乐不思蜀的大鹏掏了出来。
每天吃好喝好还有人陪着打架的大鹏冷不丁天降通天师兄,听着通天叭叭说了一通,呆愣愣地回了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