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小手一使劲,勾下了簿泗不设防备的脖子,宫三昼笑容更深刻起来,却带着小孩子绝对不会有的极致疯狂,他贴近簿泗的耳朵,泛白的嘴唇沿着那冰凉的耳廓,用簿泗最喜欢的软糯声音说道,“我会——让你——时刻——觊觎我。”
簿泗听得浑身一颤,掩饰一般地垂下眼,琥珀色的眼珠子却朝右下角移了过去,他的余光只能瞥见小孩明显瘦了不少肉的下颌骨,有些白,有些脆弱。
类似的笑容,簿泗曾经见过—哥哥和妈妈。
纵然潜意识总是藏着不想让自己意识到,可簿泗还是很清楚,这种笑容,他一点都不喜欢。
但让簿泗想不通的是,宫三昼的笑容却又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不会让他觉得害怕,只是痒得他想要打冷颤而已。
视线晃了一下,再次看到宫三昼被他捏碎骨头的小臂,簿泗下意识的划破自己的手指,伸着流血的指头就要抹上去。
可惜还是被宫三昼后脑勺长眼似的给躲开了。
“不要躲。”簿泗觉得他们之间的谈心应该结束了,三个月来的矛盾已经解决了,那就该好好的相处,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宫三昼收回手勾在簿泗脖子上的手,仍是躺平在他的大腿上,桃花眼里的湿气全消,又恢复成一潭墨水的平静眸子,鼻头的微红已经淡去。
两人相对沉默了几秒钟后,簿泗又要举着手指上前来抹宫三昼的手臂,却还是被他给避开了。
“不需要,我不疼,不信你听……”宫三昼伸出五指握在那截碎骨的小臂上,使劲一捏,骨头摩擦的悉索声仿佛又响起来了,可宫三昼却是笑着的,白白的脸上溢满了天真无邪。
男人的回忆
血肉摩擦着碎骨,揉捏出“滋滋”的声响,在冰凉的空气间,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生变化……
簿泗微张着嘴,神色显得有些呆愣,他木然的看着宫三昼正发出骨肉摩擦声响的手臂,想要做点什么,可他的两手偏偏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沉重起来,怎么也抬不起来去阻止小孩此刻的自残行为。
“我会变得比你还强。”宫三昼毫不留情的用力捏着自己的小臂,黑色的瞳孔里面颤抖着一点白光,用那种小孩子的软糯声音说道,“所以,觊觎我吧。”
这个场景,簿泗莫名觉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