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
没有精神力,没有自保能力,却还要这样去招惹一个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按死的男人,招惹一个已经把他杀死过一次的男人,招惹一个喜怒无常,把弄残他当乐趣的男人。
你问他怕不怕?
呵呵,怕啊,他宫三昼当然怕啊,他怕得要死,没看到他抓着椅子的手么?
那力道大的都把指甲盖给折翻了几个,露出了里面的粉红嫩肉,指头上凉呼呼的刺痛不断。
可他不愿意再这么下去了,不愿意再忍让,不愿意再逆来顺受,不愿意再自我催眠‘过去了就好了’这种傻话了。
宫三昼在宫家扮演了七年的小白莲,忍让了七年,逆来顺受了七年,却没有换来任何与哥哥姐姐一样的公平对待。
他依旧半夜三更的醒在噩梦里,依旧被所有人当透明物体般看待,依旧是那个被诅咒的利益结晶。
现在,他已经不再稀罕来自于宫家的任何东西了。
在簿泗扑在电网前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了,不论发生什么,不论簿泗想要做什么,他都会没有任何怨言的接受,他愿意永远跟在簿泗的身边。
可宫三昼想错了一点,他把自己想得太美好了,他以为自己有多么得听话顺从,多么得懂事乖巧,其实不是。
他根本不是什么听话乖巧的孩子,他不是那个他扮演了七年的小白莲。
宫三昼的骨子里就是一个自私得要死,敏感得要死,不听话得要死,坏得要死的宫三昼。
他才不是不求回报的人,他要簿泗付出跟他一样的感情。
不论簿泗对他抱有怎样的想法,只要是簿泗的,他就什么东西都想要,一定要。他要让簿泗变得跟他一样,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这些想法,他一开始就决定要全部埋在心里,就像小孩想要得到糖果就会乖乖听话地伪装一样。
宫三昼要待在簿泗身边,慢慢地让簿泗离不开自己,慢慢地让簿泗的世界里只有自己。
反正簿泗的妈妈已经不在了,簿泗会看着的人,慢慢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可这一切的隐忍都在簿泗的一个眼神下瞬间崩塌了。
宫三昼一直以为,簿泗就是一个有社交障碍,类似于自闭的人。
因为这三个月来,簿泗会刻意避开活人,专门往丧尸多的无人区去。他见过簿泗跟孙示擎讲话的样子,那不是他熟悉的面无表情,而是面部僵硬,说话少也不是因为簿泗比较酷,而是他根本说不出口。
所以,宫三昼一直认为自己对于簿泗而言是特别的存在。
但是,他以为那个只会在看着他时才露出的眼神,竟然会出现在看着孙王的时候!而且他还能跟见面不到半小时的孙王说那么顺畅的长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