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在浓雾笼罩的深崖间,相互束缚的两人正在急速坠落。
男人左手臂横在少年的腰上,右手掌则盖住了少年的整张脸,不露分毫。少年两手向后垂下,原本紧抓男人手臂的手早已随着意识消失而松开了。
簿泗面无表情,眉眼变得浓艳,琥珀色的瞳孔透着一圈冷冶的冰凉,他的眼神正牢牢烙在少年身上。
即便身处生死之线,簿泗仍旧恍若不知,还在使力将手臂与身体之间夹着的身体毫不留情地往自身里头压迫着。
最终,直到簿泗感觉到手掌下的眼睫毛已经缓缓阖上了,他才徐徐地松开了手,伸手一把抓住飞速滑动的墙壁,直至在峭壁上划出大片的碎石,硬生生拖了十几米,他的五指才牢牢插了进去。
这时,两人坠落的身体终于停住了。
不知道他们这是落到了哪里,只见这四周雾色渐浓,越发得昏暗无光,空气中尽是刺鼻冲人的血腥恶臭。
簿泗既没有环顾周围环境,也没有理会崖底传来的咆哮声,他只是盯着面前这张因为疼痛泌出冷汗的脸。
终于,这张脸又回到了他印象中的那个模样。
突然,三三两两的呼啸风声从下方袭来,好像是什么东西要上来了。
簿泗先是抱紧了怀里的人,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他才低头往那隐隐约约露出点点绿光的崖底看了一眼,猛地!那可怕的嘶吼咆哮戛然而止,这崖底顿时就沉静了。
待到崖底那千丝万缕杂乱的精神力统统静下来之后,簿泗才抱着宫三昼沿着峭壁攀爬了上去。
等簿泗抱着宫三昼回到掉落的地方时,那里已经竖着排列了三辆车。
孙示擎和蒋绍承的腰上都绑了绳索,由金刚和孙示武拉着,看样子,他们正准备要跳下陡崖。
“他们回来了!”金刚眼尖地看到了他们,立刻高兴地蹦了起来,两眼泪汪汪的。
“等一会儿。”簿泗侧身站在崖边,扫了眼孙示擎和蒋绍承,说完就把宫三昼遮得严严实实地上了车,那正是孙家兄弟的车。
孙示擎几乎是立刻就点了头,什么也不问。
他停在原地,开始解腰上的绳索,这时,他的七弟孙示武突然一步三抖地晃了过来,脸色青白。
“你怎么了?”孙示擎很久没有看到孙示武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了,还以为怎么了的他赶紧绳子都没解开就立刻摆出了作战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