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泗的恐惧
月光森林里光线昏暗,只有一条末世前,当这森林还是观光风景区的时候便存在的林间小路上还斑驳地亮着几点暗光,一行十三人正走在这条小路上头。
‘小橘子’甲级异能分队走在最前头,‘蒋鹰浴’紧随其后,后头接着便是孙示擎和孙氏小夫妇,走在最后的是像两块磁铁一样紧紧贴在一起,同手同脚前进的宫三昼和簿泗。
所有的人都沉默着,就连呼吸声都很轻,因为他们现在正在经过一片长满了两叶花的地方。
就在他们的身旁,两叶花那高贵冷艳的烈焰红唇正紧紧闭着,两片大绿叶趴在粗壮的叶茎上,它们正在小幅度的左右摇摆着,似乎是陷入了沉睡中。
除了簿泗、宫三昼和李春光,其他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直到他们走过了这一段路,他们都还是下意识地屏气凝神,因为谁也不知道,现在走的这段地方会不会在哪个角落里藏着比两叶花更加凶狠的植物。
每当密丛林间有一丁点响动时,宫三昼都会下意识地侧身挡在簿泗面前,而簿泗每当这时候,就会乖乖站在原地让宫三昼挡着,他会静静地等宫三昼走了之后再跟着走。
此刻,这两人还处于冷战当中。
自宫三昼从李春光的车上下来后,不,应该是从宫三昼打了簿泗一下,骂了一句‘傻子’之后开始,两人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了。
即便两人身体紧贴得连一厘米缝隙都不留,他们还是连点眼神交流都没有。
但按照惯例,到了最后,还是会有人忍不住开口先讲和的。
“疼不疼?”宫三昼做了第一个打破两人僵局的人,可即使他的眼珠子正不安地转动着,他也仍旧要将脖子执拗地扭成九十度,宁愿盯着路边的一堆绿色植物,也不愿意转头看向他身旁的男人。
簿泗低头看了他一眼,照着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他正好可以看到少年憋红的耳朵。
视线再往下一点,他便可以见到这别扭少年脖子上的美人筋都被他气呼呼地憋出来了,孤零零地立在那行漂亮的锁骨上。
看着宫三昼这难得的闹着小别扭的样子,簿泗琥珀色的眼里忍不住闪过松缓的笑意,他摸了下自己的胸口,说,“疼。”
一听男人说疼,宫三昼突地甩过头,一头飘逸的软毛飞出了一圈水母浮游时的形态,他仰着头,脸上怒火分明,“活该!谁让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就是要打得你疼!让你长记性!让你以后再瞒着我!”
虽然句句话都带着感叹号,但宫三昼只是咬牙切齿的将声音都含在了牙缝里发出,把音量控制在了只有簿泗能听到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