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直都这么认为的簿泗却在那一刻忍不住出手了,他竟然对曾经的自己出手了,那不就代表着,其实簿泗已经觉得自己做错了,他的行为已经相当于承认自己是错的了。
簿泗从不会逃避,他以为,既然他自己都认为曾经的行为都是错的了,那就去改正。
他要继续看下去,簿泗想着,他要把宫三昼的噩梦全部都挖出来,他必须全部都知道,这样他就能改变这一切,他要把这一切都变成一个普通的梦,不让这些在成为宫三昼的噩梦。
如果可以,簿泗甚至想要把宫三昼的噩梦全部都毁了,最好可以毁得一干二净,让他永远不再记得。
所以即使使出幻境者告诉他,他现在的行为就是在让宫三昼重新经历一遍曾经的噩梦,簿泗都还是想要继续。
可现在,使出环境者却说,宫三昼会疯……
那一瞬间,簿泗的脑中竟浮现了八年前,那个小小的宫三昼当着他的面,将自己被他捏碎的手臂毫不在意地揉捏着的画面。
簿泗突然恍然大悟,那时候的宫三昼,也许是在挣扎吧。
宫三昼明明是恨着簿泗的,却又因为簿泗救了他,所以他又决定要好好跟着簿泗,可他又放不下曾经的恨意,所以他就故意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逼迫自己……
簿泗突然觉得,原来自己是如此的卑鄙。
在他和宫三昼之间,一直委曲求全,付出最多的明明是宫三昼,可他呢,不仅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孩子的好,还自认为自己才是付出最多的。
而现在,他又开始了,开始自以为是的在伤害这个孩子……
“噢!你想好了吗?”女人再度开口,声音中有点看戏的味道,转而她又愉悦的问道,“不过呢,我刚刚又看到了一个噩梦噢,这个梦境境界波动比之前的境界波动要弱些,要不,你先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看另外一个吧?”
闻言,簿泗抬起头,扭头看向远处,点了点头。
“那……那好吧。”在簿泗扭头的刹那,女人说话的声音忽地抖了起来,就像被猫抓住尾巴的老鼠一样。
随即,黑暗尽褪,下一个噩梦开始了。
这一次,仍旧是上一个噩梦的背景——一个燃着小篝火的森林。
在升起的火堆旁边,坐着簿泗和宫三昼,宫三昼被簿泗困在怀里,而他们两人还在争吵着。
这种画面对于旁观的簿泗来说,是有些陌生的,虽然他现在和宫三昼也有吵过架,但是都以簿泗挨揍为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