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过久,也不知道宫三昼到底求了薄泗多少次,一直到宫三昼的头发和衣服都要被风干了的时候,薄泗才终于动了动眼睫毛,有了回应。
他仍旧面无表情的,只是用微不可见的幅度点了点头,说了一字,“好。”
霎时,宫三昼像是得到了世上最重要的美好礼物一般,笑弯了眉眼,眼角处滚出了好几颗比黄豆还大的泪珠,下一刻,他就闭上了眼,双手一垂,浑身一松,放任了最后一丝精神力的流逝,顿时,生命迹象全无。
原来要别人做才可以
薄泗的感官异于常人,一见宫三昼闭眼了,他便立刻猜到了什么,眨眼的停顿时间都没有,他就凝神探了探宫三昼的精神力,下一瞬,他就直接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向前一靠,不偏不倚的堵着了宫三昼的嘴,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让其仰头张嘴,这才小心翼翼地把血渡进了宫三昼的喉道里。
片刻,见着宫三昼已经恢复心跳和呼吸了,薄泗便弯下腰,动作小心地将宫三昼从车盖上抱了起来,顺便,他还把地上的大衣给捡了起来,单手随便一拧,沉甸甸的灰色大衣立刻就干了大半。
开了车门,将宫三昼放进后座里躺好,薄泗才空出手来穿上那件大衣,衣服很长,衣摆正好垂到了他的膝盖上。
坐进驾驶座里,薄泗伸手按了按钮,开启自动智能模式,正准备转身去后座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然顿住一瞬,又扭过身随手打开了车上的暖气,这才跨回后座上。
车子启动后,薄泗便将宫三昼整个人抱到了自己的怀里,就像往常一样,把他放到腿上后,再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之后,他就轻轻地拍着宫三昼薄弱的后背,不再有别的动作了。
一下接一下的轻轻拍打着,薄泗望着宫三昼的眼神,渐渐地深了起来。
明明,他都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放手了,可是,一看到宫三昼都哭了,他就怎么都舍不得了。
本来以为,宫三昼的眼泪,他每日每夜的看着,都已经看习惯了,早就有了免疫,可谁知,他还是会怕宫三昼哭的。
这个孩子这么心软,这么脆弱,没有了他,如果被人欺负了,那怎么办?
薄泗只要一想到宫三昼被人欺负的画面,他就迈不开离开的步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