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渊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容惊艳了一把,但很快,他就将宫三昼的问话给消化完毕了,也许别的人听不懂宫三昼问的是什么,但他能听明白,甚至,他还能猜到宫三昼问这话的言下之意是什么。
“只有我,其他人都死了。”回答的斩钉截铁。
宫三昼的桃花眼双双一弯,精致的脸上宛若扬起了一股雌雄莫辩的美丽,让人无暇分析他笑容中的含义,“说实话。”
九渊从见到宫三昼第一面开始,就已经知道宫三昼长得有多好看了,可他没想到这半大的少年还能变得更加好看,也许,等他再长大一些,光靠着一张脸,就能轻轻松松的做成很多事情了吧。
“我说的就是实话。”九渊缓了片刻,才不甘示弱的露出笑靥,他有着的是宫三昼没有的成熟魅惑,并不输给宫三昼。
“如果你死了,会有人来为你报仇吗?”宫三昼笑容不变,他的样子,就像是在跟九渊说笑一般。
九渊身体猛地一僵,心里暗暗的猜测着宫三昼话里的意思,他不怕死,但是他怕有人来为他报仇。
“说吧,是谁?”宫三昼就像是最优秀的观察员一般,即便笑弯了眉眼,他仍旧能够看清楚九渊脸上身上一毫一厘的变化。
“你想做什么?”九渊的额上缓缓地冒出了一滴冷汗,他终于发觉了,从宫三昼睁眼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被这个还没有他年龄一半大的少年给压得死死的了。
“你们想对簿泗做什么,我就对你们做什么。”宫三昼还是暖洋洋的笑着的,跟那之前面无表情专注于画纸的人合并起来,奇异的毫无违和感。
被耍到底
——你们想对簿泗做什么,我就对你们做什么。
九渊再也笑不出来了,桃花眼一凛,面露狠意的瞪向了宫三昼,他心里藏着的不甘与仇恨已经快要被宫三昼理所当然的模样给逼出来了。
明明做错事情的是簿泗,为什么身为受害者的他们却总是要面临这种可笑的境地呢?明明吃人的是簿泗,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选择站在那个怪物的那一边呢?
研究所里的研究人员是这样,他经过多方调查得知的幕后黑手——那个高高在上的簿家是这样,就连这个他一开始看的很顺眼的孩子也是这样!
“明明错的是簿泗,你凭什么用着站在正义一方的姿态?”九渊恨红了眼,他咬着一口白牙,虽然从表面上,他艳若花瓣的嘴唇还是笑着的,可他的声音却是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含满了怨恨和控诉。
宫三昼收起了笑容,唇角垂下,眼尾上扬,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只剩严肃,“做错事的不是簿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