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只是你一句语气不好的话,都会让他遭受到难以想象的心理折磨,假若……你以后,要是离开他了,那他会一定死的。
——你成为了他的弊端后,就将代表着,你得到了他的灵魂,他将不再拥有自己的人生,将永远地失去自我,全副身心归你一人所有。
——你真的要这样对这个孩子吗?
簿泗想,他终于知道,真正得到一个人的灵魂后,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惶恐感觉了。
天生就该如此般配
“簿泗……”
像是逃避现实一般陷入睡眠中的宫三昼一根接一根地松开了掐着簿泗脖子的手指头,他动作缓慢地倒向了簿泗的怀里,接着,他整张脸都埋进了簿泗的衣服里,并着烙印一样滚烫的泪痕。
簿泗的两手依然是垂在身体两侧的,他既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抱住宫三昼,轻声安慰着,也没有让人意外地向后退去,避开宫三昼的身体。他只是怔怔地愣在那里,薄唇微张,两颗琥珀色的眼瞳暗淡无光的,就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宫三昼刚刚到底说了什么一样的走着神。
其实,簿泗的确是走神了,他在想别的事情。
曾经,在那样一个狭窄的空间内,簿泗既看不见人,也听不见声音,更不能动弹分毫,他在那里待了很久很久。
最后,将他从那里带出来的人,他都会将他们看进眼里,听进耳里,放进心里。
可是,等他再换了一个囚禁地方的时候,簿良总是会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地告诉他,“再努力些,再努力一下,撑下去,簿泗,撑下去。痛过了之后就不会再痛了,你必须撑下去。妈妈最喜欢簿泗了,只要簿泗变得更厉害,妈妈就会更加爱簿泗了。”
然而,等他接着换了一个囚禁地方的时候,那世界上最好的哥哥,簿允冉也是如此,他也是不嫌烦地在他的耳边叮嘱道,“弟弟,你要再多吃一些,将这些牺牲的营养品吃下去,这样你才会变得更棒。弟弟,不要反抗,所有痛苦的一切,只需一眨眼就会过去了。只有簿泗变得更加完美,哥哥才会变得更加爱簿泗。”
现在,宫三昼也是这样,把他囚禁在这个地方。
从八年前开始,这个孩子就在叽叽喳喳的,不停地问着他,“簿泗,我到底要怎么做呢?要有多强?要有多厉害?我要怎么做?簿泗才会更加的喜欢我呢?我想要簿泗更加喜欢我,我要怎么做才好呢?”
他们做的事情那么像,说出来的话却那么的不一样。
如果这仅仅只是因为宫三昼说的是喜欢,才会跟簿良、簿允冉说的爱不一样的话——那么,到底谁说出来的话,才是真实的呢?
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爱是要怎么样才能够算是真正的爱呢?
簿泗是真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