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刻。
簿泗没有见到想象中的笑容,只能看到宫三昼温和的表情,宫三昼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簿泗不由得伸手抓了抓脖子,抬起来脸来朝宫三昼露出一个扭曲非常的笑容。
他眯起来的眉眼锐利危险,尖锐的牙齿似乎马上就要冲上来咬碎面前人的脖子了。
“噗哧。”
见到簿泗为了他挤出来的笑脸,宫三昼的脸上终归有了可见的喜悦,他的眉眼半弯起来,不再像簿泗两次看到的委屈可怜那样,他笑得纵容又快乐,天使这两个字开始在簿泗的脑中有了画面。
原来自己被哥哥困了五年,他从来没有自由过,他从前的那些自由不过是建立在哥哥的容忍之下。
簿泗第一次意识到这样的事实,他直到今天才重新获得自由。
开心到要起飞,但他的五官无法做出快乐的表情,簿泗急于用肢体动作做些什么,他想要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可惜那些看不清楚内容的记忆教不了他如何表现出来。
但簿泗记得该怎样用动作诉说爱意,像他的妈妈告诉他的那样。
簿泗倾身向前,单手便环住了宫三昼的腰,另一只手搂住他的后脑勺,将宫三昼抱紧了,塞进自己的怀抱里面。
终于可以将自己思念了如此之久的人拥在身体里,既跑不掉也不会离开,簿泗两只手臂上的力道忍不住加重了,可他又担心弄疼了宫三昼,就只稍稍放松了些,将宫三昼的头按进了自己的肩颈内,揉着他香软的头发。
宫三昼默默地承受着骨头上的疼痛,他想,他的梦想已经成真了。
“对不起。”簿泗闷闷地说着,他的声线冰冷依旧,可真挚的感情为他的声音填充了色彩。
宫三昼愣了愣,想抬起头来看看簿泗的表情,可簿泗抱紧了他,不肯让他看。他知道自己身边那些关心他的人,没有一个人愿意他和簿泗再有多余的接触,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更愿意把他蒙在失忆里一辈子。
但宫三昼不愿听从,他清楚,他宁愿惨死在此刻,也不愿意平安的终老。
“我想你。”宫三昼抱住了簿泗的腰,没有回答他的歉意。
明明他已经和簿泗差不多高了,现在没有穿衣服,他的身躯也是看得见的精壮,腹肌二头肌一样不少,但被完整包裹住的感觉让他舒服地找不着北了,他毫无顾忌地展现自己的脆弱。
得到了另一句答复的簿泗静静地听着,在他的记忆中,这是第三个人跟他说这句话。
比起簿良给他的懵懂亲情,簿允冉给他的变质兄弟情,簿泗更听懂了宫三昼的表达。
因为他也感同身受。
“我也想你的。”
说完这句话,簿泗就将宫三昼从怀中拉出来,他从衣服下面拿出那个蓝色的档案袋。
簿泗指着上面的内容,让宫三昼翻开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