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姜乐川的粉丝有组织力还有各种后援会的。
……
下午的戏很快开拍了，
不止是赵导期待，剧组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也都很好奇顶流明星和国际影帝的第一场对手戏——姜乐川应该不会被吊打得很惨吧。
老实说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们对姜乐川的感观都还挺好，颜值的确高，不像传闻中的流量小鲜肉那样耍大牌演技烂，私下没什么架子，态度又谦和，人情世故更是让一些剧组老人都挑不出什么错来，所以并没什么看笑话的心态。
赵导还提前安慰了一下，“先试着来一条，别有太大压力了。”
他也不指望能一条过，而且作为双男主戏，第一次初见的剧情是比较关键的，为之后的许多剧情都埋下了伏笔。
萧函能说什么呢，自然点了点头。
戏一开场就比较刺激，
宋沉来到山城后侦破的第一个案件，最终以犯罪嫌疑人自杀而落幕，这显然是追求法律正义的苏阳所不能接受的，在他看来，既然犯下罪行就应该由法律来审判他的余生，而自杀无疑是以另一种方式在逃脱法律的惩罚。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凶手的死没那么简单，而就在死亡现场附近，他见到了前精英刑警，现在开着私家侦探事务所的陈问。
“早就听闻山城分局来了个天才新人，这才几天的工夫就把案子给破了，可惜犯罪嫌疑人跳楼了，估计结案报上去的时候，你的功劳会少很多吧。”
陈问点燃了一根廉价劣质香烟，升腾起来的烟雾似乎模糊了他的神色情绪。
一上来萧函就感受到了宋沉身为影帝的气场，似是一种无形的压制，就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萧函也不在乎，但他明白作为一部双男主的戏，他是绝对不能被比下去的。
如果说这部戏是以苏阳的视角展开，陈问无疑是剧中更具有高光的人物角色，因为十年前的案子隐藏的肮脏被压下去的悲愤无奈，不仅令他选择退出警队，也让他永远困在了当年那个案子的黑夜之中，从未出现过真正的黎明。
这十年里他如同活在下水道的老鼠，不惜谋划出了一个大胆而又狠毒的计划，决绝地以自己的方式来惩罚那些凶手。
相反苏阳这个角色从始至终以正面形象出现，如果演不好，很容易成为线索男主，人物形象模糊。
萧函嘴角抿起，眼神一片沉静，没有过多的肢体语言，可众人就能从他的身上轻易感受到气场的变化。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没有阻止犯人自杀，是我作为一名警察的过错。任何一名犯罪嫌疑人都应该接受法律的裁决，公布他的罪行，而不是随随便便死在某个地方。”
他的言语似乎带着一种独有的信念感，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声音也是那样的清朗纯粹，正如宋沉这个人而已。
陈问微不可察地顿了下，然后嗤笑了一声，似乎是在笑他的年轻与天真，“有人会死，有人要杀人，警察哪能管得过来呢。”
苏阳没有半点轻视眼前这个落魄沧桑的男人，“陈问，我也看过你的卷宗，曾经侦破过‘红衣连环杀人案’的优秀刑警陈问，我在警察学校的时候，教授经常拿这个案子来讲。你破案时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强，甚至能够模仿罪犯的心理。”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陈问眸色微动，但只是一刹那恢复那种沉郁，碾灭了地上的烟头，转身离去。
两人的初见交锋，就已经在无形间试探了许多。
苏阳更是隐隐察觉到对方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更很有可能与嫌疑人的死亡有关系。陈问对苏阳也留下了深刻印象，也许是欣赏，也许是担心对方可能会破坏他后续的计划。
这条戏过得出人意料的顺利，别说其他人了，就是宋沉也有些没想到。
赵导更是满意又惊喜，宋沉的状态很好，对人物的把控分毫不差。但让他惊讶的是姜乐川轻松地接住了对方的戏，他盯着机位镜头可是看得清楚，宋沉可是丝毫没有收敛压制，但姜乐川依旧不落下风，能做到与对方五五开。
随着赵导的夸赞声说出口，众人也才反应过来，能顶得住‘影帝’宋沉的对手气场，甚至还能自我表达得游刃有余。至少他们在现场观看可是同时记住了陈问和苏阳两个角色。
仿佛他们真的是原著中一黑一白，亦敌亦友的双男主。
姜乐川这岂止是不错，而是相当出色了。
说实话，人家不仅是顶流还有演技实力，这让以后和他同辈的年轻男艺人还怎么混。
经纪人谷越今天也来了剧组，正好看了自家艺人与影帝的第一场对手戏，同样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什么时候姜乐川演技进步这么大了？
哪怕之前公司请来的表演培训老师也夸过姜乐川，但也怎么想不到会好成这样，简直就是天降红雨了。
谷越还不及和姜乐川说话，就见自家艺人被赵导拉去沟通角色和剧情了。但谷越可不会有半点微词，赵导这态度明显是看重姜乐川，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别看人家只是个电视剧导演，背后的圈子人脉那可是杠杠的。
谷越一开始选这部戏，就是想借着这部剧为自家艺人打开主流圈呢，以后好接更多正剧拿奖。以前拍的那些偶像剧的确是吸粉，但真要放在业内，连正经奖项都入围不了。
流量都只是一时的，当昙花一现过后还需要有实力资本奖项傍身，才能在这个圈子里屹立不倒，走得长远。
另一边，赵导不止是找了姜乐川，还拉上了编剧和宋沉，俨然开起了个小型的剧本角色围读会。
“姜乐川啊，你对苏阳这个角色有什么想法，可以说说看。”
赵导之所以会找姜乐川，也是因为他发现姜乐川不仅演绎出了人物精髓，更是有自己的角色理解。
一般的导演哪里会随便找演员沟通角色和剧情，能演好他要求的就不错了。这也是赵导认可演员对角色的理解，所表现出来的尊重。
萧函知道该谦逊的时候要谦逊，该表达自己想法的时候也不能错过，所以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自己对于角色的看法，
“在我看来，苏阳并不是什么天才，或是被赋予高大上伟光正的官方主角，他只是一个拥有强烈的正义感，勇于追求真实的普通警察。相比起尝尽人心险恶身处于黑暗中的陈问，苏阳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认真地办案，他以自己的方式解开真相，他不伟大，但会坚定初心自我……”
连一旁的宋沉听后也微微愣住了，单凭这些话便可以看出对方不止是停留在了熟读剧本角色这一表层，而是懂得怎样塑造这个人物，发现其中的高光。
同样也真正放下了对姜乐川的轻视。
还真是处在高位太久了，小看了现在的年轻人，他不禁在心里暗自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