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诺不是没看明白,而是根本就没看清,刚才出来时就觉得胸口隐隐闷痛,看他们过招更是紧张不已,视线竟也逐渐模糊起来,全靠意志强撑着,他不能在此刻倒下,还不到他能倒下的时候!
“还好。”黎潇看着司诺更温柔了几分,这两日看他笨拙的亲近自己,又羞于表达的样子,更让他心生疼惜。
司诺含蓄一笑,对着台上人影不清的吴穷微微颔首,这才握着黎潇的手走向营帐,月光下,两人的影子隐约重叠。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我阻碍王爷太久了
次日醒来,身侧的位置又是凉的。
司诺仍然视物不清,像眼前蒙了块白布,透着光却什么都看不真切,他下意识的攥紧身下的兽皮,心中悲戚,此生怕是再也看不见王爷了,清泪顺着眼角滑入青丝消失无踪。
半响他才轻叹一声坐起身,耳中忽然一阵嗡鸣,好半天才有所好转,眼前依然影影绰绰,但物与物的界限却逐渐清晰起来。
他微微的松了口气,吸吸鼻子摸索着起身找出只剩两片叶子的荣枯草,掰下一片送入口中,躺回到榻上等着疼痛来袭,手中紧紧的攥着白瓷瓶。
蚀骨的疼很快从腹中烧起,比前两日更为强烈难熬,司诺蜷缩着身体死死咬着兽皮被子的边沿,呜咽声不可抑制的从喉间溢出,又被他强压下去,冷汗很快濡湿了衣衫。
烧痛持续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逐渐褪去,司诺双手颤抖的倒出一颗药丸吃下,疲惫的趴在榻边几乎动弹不得,仿佛身子不是自己的,目光望着营帐的门帘,既希望能看到王爷,又担心被他看到自己此刻的样子……
唇角扬起一丝苦笑,待眼前清晰起来司诺才起身,换上干爽的衣服走出营帐,问迎面碰上的士兵道:“可有看到王爷?”
“回王妃的话,王爷在校场。”士兵回答时,多看了司诺两眼,正如小鬼头说的,怎么看都像天人下凡!
“多谢。”司诺微微颔首一点都没有身为主帅夫人的架子。他没去校场,而是看到了刚走进营帐的吴穷,疾走两步跟了进去。
“王妃?”吴穷的唇角扯起一抹毫不遮掩的轻视,坐着没动,语气不善道:“什么风把王妃吹到我帐里了,属下受宠若惊!若是让王爷知道了,我可吃罪不起!”
“吴将军,我有事相求。”司诺无视了吴穷的奚落,自顾自的跪下来,却吓了吴穷一跳,急忙起身道:“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