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紧达图,随时来报,都出去吧。”黎潇微眯双眼,现在,只剩司诺被俘那两日的事还不清楚了!
待吴穷和周禾离开,黎潇出府去了司家。
相府的牌匾换成了司宅,司靳贺虽辞了官却为其保留了府宅已算厚待了!
随着下人走向司家偏院,沿路越走越偏,黎潇心口隐隐作痛,直到推开那扇木门,看到里面跪在佛龛前的背影,顿住了脚步,不知该怎么告诉一位母亲,他的儿子身死边陲尸骨无存。
方氏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向门前的人,缓缓的站起身福了一礼,轻声问道:“王爷,诺儿他,可是去了?”
黎潇心中一紧,眼眶又胀痛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司诺的生母,才知道司诺俊朗的模样都是继承了方氏,足有七八分像,让他一时僵立在门外开不了口。
方氏看到黎潇眼眶微红,心下了然,却挂上浅笑道:“王爷若不嫌弃进来坐坐,诺儿就是在这长大的。”
黎潇进门坐在椅子上,看着简陋的用具,心里更堵了。
“王爷,他可有帮到您?”方氏为黎潇倒了杯茶也坐在桌边,问的认真。
黎潇看向方氏不知该作何回答,这一战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的早早回来都是因为司诺,甚至他觉得他是踩着司诺的尸身过来的……想着,只叹出一句:“方姨娘,他去了。”
“妾身知道。”方氏点头,语气柔和并不多问,转而又道:“王爷可有时间听妾身讲讲诺儿的事?”
“好。”
“他出生时,相爷挺喜欢他的,乖巧懂事什么都愿意学。”方氏看着窗外,陷入回忆:“那年冬天极冷,池塘结了厚厚的冰,诺儿掉了下去,府中的公子们便用石头冰凌扔下去给他垫脚让他出来,嬉闹着耽搁了许久,找回来时他满身是血,那之后病了两年多便再习武了,相爷对妾身失望,连带着连诺儿也不喜欢了。”
得知司诺死讯都不曾哭过的方氏,说到此时突然哭了,语气却依然平静:“小小的孩子不知父亲为何不再疼他,经常挑灯夜读到很晚,可是……没有用……他不得宠,没出过门,没见过世面,也没与外人相处过,虽读过些书怕也帮不上王爷什么,是妾身没教好他,给王爷添了乱……”
“方姨娘!司诺他,极好!”听到方氏说起司诺幼年的遭遇,黎潇心里憋着一股子闷疼,眼眶胀的厉害。
“多谢王爷不弃。”方氏又微微的福了一礼道:“诺儿之前回来便说王爷待他极好,妾身起初还不信,此刻看到王爷心疼诺儿的离去,妾身也有了安慰,诺儿所选,值得。往后,妾身愿日日焚香,祝王爷早成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