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汉广这才瞥了那俩小的一眼,不屑道:
“难得你喜欢。”
俩女人听了这番话,虽不知这军师要把她们的孩子带到哪儿去做什么,但总归有了活路,顾不上自己死活,用早就喊哑了的嗓子不停念着谢谢,谢谢,谢谢活菩萨。
姚十三过去不嫌脏的一手抱起一个娃娃转身离去。娃娃被从母亲手中夺来,哭嚎挣扎个不停。
他腾不出手,大的那个挣起来害他打晃也没发脾气,反笑吟吟的用嘴逗了逗那饿得嘬手的婴儿。
高德一吞口水,错愕地缓回了身,险跟背后一张大脸撞个亲密。
“我…!”
“喏。”都仲拿下巴往前一挑,眼里看戏的滋味还没散,道:“没骗你吧,好人。”
高德:“……去去去去去去。”
瞧见眼下刚打发了闹泱泱的人,冯汉广才松下一口气,准备回房换下这一身演兵后风尘仆仆浸了汗的甲子。
没想刚走进房间,连口茶水都没来得及喝,门廊外有人迈着大步飞快奔走过来,身上甲胄与佩剑碰撞的铁声在屋里也打老远就能听得到。
冯汉广光是听到这声音,太阳穴就开始发胀。
走个路都能吵成这样的,除了他周烈文可再没第二个了。
【作者有话说】
下章就回清虚观里去——
妖患再起
周烈文这人是他先父心腹将士的儿子,两人生日就差了几个月,是自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关系。
他打小就是放养,野性不羁惯了,不喜欢搞什么权谋政治,也不喜欢娇生惯养的在总镇府上住着,更不想做什么大将军大官管太多人,事多人情又多,不自在。
自己就干脆给了他个督查协领做做,每日忙着的也就是策着马,在城外边界上带着十几个精锐转转,随地扎营生火,灌壶酒,打些野物就是一晚,平时也不回城里。
于是出了名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就必有大事。
上上次是草木不生冰天雪地的冰原起了场莫名的山火,差点一路烧到益州城里,他带着兵士们扑了大半个月才灭完;上次是隔壁夔州的安云县一夜被屠血流成河,害得他连熬几夜忙得焦头烂额,安排加派五成多兵力去防御益州周边的县城,为防患于未然——
“这不还没过去多些时日呢,怎么又来了。”
门口瞌睡的齐铭见了人直接窜了激灵,还没等敲门传令,周烈文直接自己一巴掌推开门,力使得猛了些,整张门都嘎吱摇晃了好些下,把门口小兵吓得目瞪口呆,差点拔剑出来。
倒是冯汉广早已见怪不怪的冲着门外摆摆手,叫人下去,心里想的却是幸亏还没来得及脱完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