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抬起小手就指着顾望舒的脸。
依明这会儿脸上可有些挂不住了,急忙把孜亚的手按回去,低声训斥道:
“别胡说,不是告诫过你不要用手指别人吗!不是是个白发便是你阿爹!”
顾望舒尴尬笑了笑,让出身去。
“我想他说的人不是我,是这位……”
依明眼中噙着责备与羞怯抬头看去,
浑身一震,手中竹扇“吧嗒”落地。
“郎……君?”
——
狂风过后两街桃花落了满地,邪煞已除的消息尚未传到城内家户,街上一片死寂,马蹄掀起碎花飞奔无阻。
总督府的大门紧闭,有黑袍毫无顾忌跃墙闪了进去,好在府中大部分人出征去了,闹不出大事。
艾叶追不上那抹影子——他急得冷汗直流,眼睁睁看着那黑影夺门而入,嘭地一声落了栓。
他紧地跑上几步,咚咚砸门道: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
“我,我不是……该怎么说为好,啊啊啊怎么说……!她是,她按道理当算得上妻,但我不认得她,我……!”
艾叶有些语无伦次了,他嘴里组不出话来,脑子乱成一团。
隔了会儿,听到里面传来个不带一丝感情的声:
“走。”
“顾望舒!”
“我不做那人。”屋中人道:“无论是何旧缘,我不趁火打劫,不误人正缘。”
总镇府现在人寂府空,大半都去了征战。一声喊出去像喊在了那无人山涧:
“那算得个什么正缘!”
“都被人寻上门了。”顾望舒的声音压得格外低:“如此大错,误我清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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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记得吃饭”
屋内蜡尽成灰,是一片昏暗。
顾望舒不过是发了恨似的把一身蹭满血污发臭的道袍扯下,再拽掉束发鹤冠,筋疲力竭地靠着门滑坐下去。
他双目失神看着自己毫无血色的手心发呆,艾叶咚咚敲着门大声喊他,震得人更是后背发麻。
顾望舒闻声锁紧眉头死阖上眼。
“够了……”
只靠嘴角泄出的隐忍并不能释放胸中闷痛,他捂住脸,修长指尖攀上两鬓,顺势用力薅起头发。
是要把所有愤恨释在一根根银丝上,用力到十指痉挛筋脉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