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十三轻挑细眉,会意笑道:“好,在下已明左相心意。皇命如山,益州军随时待令,那便就此告退了。”
左相满意一笑,寻思这人到底还是明事理,眼清大局,这会儿忽地想起什么似的问:
“三代?冯家何时有三代了?据我说知汉广不是尚未娶妻纳妾?”
“大人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姚十三笑拜道:“就算为了那孩子,十三今日也会全力以赴。”
【作者有话说】
姚十三:哦哦哦哦我在这为你儿子卖命,你背地里偷烧我的家???
焚蛇
——“先生……”
出了相府,天空扬扬飘起细雪。皇城还是比益州冷得多,姚十三除却半张脸全都结实裹在大氅里,乌发融不化的落了层雪沙。
韩霖在后面噤声跟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先生,咱这么说好吗,别还未等决议与哪方同舟,先都得罪个遍啊?”
“韩首领。”姚十三叹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朝堂之争,卑微求荣是没用的。强者为尊,示弱,那便是认输。”
韩霖似懂非懂的暗忖,感叹道:“真不知姚先生原是有如此见解魄气之人,就该叫那些瞧不起您的人好好看看!可咱们这回答模棱两可的,是从,还是反啊?”
姚十三戛然止步,寒了嗓音问:“韩首领,你说,左相是谁啊。”
“是……这国家的实权者?木偶皇帝的背后操控者?”
姚十三隐面冷笑:“是我们将军的杀父仇人。”
“这……!”韩霖哑然。
他看那大人自怀中掏出封信,塞进自己手中低声道:“差人送进显亲王府上去,要绝对隐秘。”
“是!”韩霖速速纳了信,再问:“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姚十三看似疲惫的眯了眼,有气无力道:“回车上歇会儿,还请麻烦韩首领命人将火盆烧旺些。天太冷,生困。”
韩霖这才意识到眼前人再是骁勇善言也不过一介柔弱文士,临行前小将军跟自己 说了大概不下百遍“十三怕冷,天一冷就没了精气神成了蔫的。”
然而总和一群军营里糙汉混久的将士在照顾个弱骨子时总是出差,他赶紧扶着人掀帘回那被冯汉广布置得跟个什么皇室御轿似的温暖软垫马车里,又招呼人去生火,再回头问道:
“先生,暖茶吗?”
“嗯……”姚十三倚在垫子上,阖眼半睡半醒似的哼声:“韩首领,启程回客栈吧。到了地方我若还睡得死,就先别……!”
姚十三话说一半,骇然瞪眼,惊恐无目的地看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