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2)

王道婆则絮絮叨叨又说了不少。

另一边,韩老太太的心腹过来道:“回老太太的话,王道婆进去了,她收了咱们一千两的银票,这事儿肯定办得体面。”

韩老太太笑道:“好啊,这次用这个法子,先让她在侯府待不下去,日后侯府只要发生一丁点事儿那就都赖在她身上。”

一个女人最怕的就是克人,妨碍人,克夫家就是最大的罪名。

当然,这也是韩老太太实在是没办法了,杜若薇此人心细如发十分聪明,靖海侯府被她管的是针扎不进,油泼不进,更别提她这个人居然还不贪财,贿赂银钱什么都不要,简直让人无处下手。

她舅舅和丈夫又都在锦衣卫,埋伏杀人这种事情太过凶险,她身边都是跟着侯府精良的护卫。

只好走内宅妇人的把戏,这还是韩老夫人布局许久挖出来的。

“老太太实在是高啊,姑娘年轻斗不过那杜若薇,还得您出马。”心腹夸道。

……

夕阳西下,若薇正和袁氏一起见过韩家一群人,大家就准备回家了,韩老夫人显然心情好多了,还和袁氏道:“这场法事做完,我这也就安心了。”又瞥了若薇一眼,心道,等会儿有你好果子吃。

只是没想到一行人刚出来,就看到着飞鱼服的一行锦衣卫过来,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就见锦衣卫抓着王道婆过来。

袁氏睁大眼睛,让芸娘上前过问,那锦衣卫见是靖海侯夫人,连忙道:“这个王道婆多次谋财实施魇魔法害人图财,现下好几起都和她有干,方才她还招了,收了韩老太太的钱在您面前做法又要害人。”

袁氏不可置信的看着韩老太太,众目睽睽之下,韩老太太晕死过去。

……

回程的马车上,若薇掀开帘子往后看了一眼,冷笑两声:“和我斗,真是不知道死活。”

反目

(二更)

韩大太太扶着晕倒的韩老太太, 四顾茫然:“锦衣卫?怎么会是锦衣卫呢?”

“大嫂,你怎么还管什么锦衣卫啊?现在几辈子的老脸都没了。”韩三太太是个棒槌,但往往这样的人一语中的。

原本韩家人都努力忘记韩老太太买通王道婆的事情, 现在又被揭发出去,韩大太太双颊通红, 竟一时不知道如何面对。

这事儿是韩老太太本人做出来的,韩大太太有心想圆场,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到时候反倒是堕了名声。

另外一边的袁氏对韩家最后一点情面也没了,当场拂袖而走, 她上了马车之后, 一切都想通了。原本她以为她曾经小产的事情只有她本人和丈夫知晓,可突然想起韩氏怀海哥儿的时候,有一次夤夜韩氏腹痛,晕死过去, 是她在床前安慰韩氏时曾经提起过此事, 让她以此为戒,保重身体, 这么些年竟然忘记了。

韩家算计,自己这位儿媳妇也是不遑多让,听到音讯了,迅速通知刘寂, 派人直接把王道婆丑事揭开, 又打击了韩家。

若是以前儿子还未曾袭世子, 儿媳妇就是知道有这么一招肯定也不会用的, 因为用了就表示她安插在婆母那里有眼线,这样绝对会引起自己不悦。

但现在儿媳妇有和自己分庭抗礼的资本了, 她不仅深得丈夫信任,还儿女双全,管着侯府,娘家也蒸蒸日上,她就敢伸手出来打那些敢坑害她的人。

她现在已经完全不会畏惧自己这个婆母因此找麻烦了,她有她的底气。

……

靖海侯正在家中对弈,他无人和他对弈时,黑白棋子都是由他自己执,到了这把年纪,他也是久经风霜,那些争名夺利的心思也去了很多。

耳朵一动,却有了声响,说是袁氏和若薇回来了,他站了起来,儿媳妇很快避开了,在外请安就出去了,再见袁氏脸上铁青,遂忙问究竟。

袁氏摆手:“实在是没想到韩老夫人为老不尊,我本来看在海哥儿的面子上心软了几分,没想到人家算计到我的头上去了。”

因此,她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靖海侯也听了生气:“这不是以邪魔外道离间我们一家吗?寂哥儿媳妇素来为人很好,若你真的听了她的,即便你面上不表露出来,但她何等聪明之人,到时候你们离心了,家中不安宁啊。”

“早知道,还不如让宥哥儿成亲后就分家分出去,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袁氏感慨。

说这些已经为时已晚,只是接下来要怎么做才是重点?

韩奉世虽然还是老将,也颇受圣上信任,说起来还算是圣上姨夫,和靖海侯府结亲以来,韩奉世就已经彻底退下,韩家不少事情不是委托承恩公府帮忙就是拜托靖海侯府帮忙,现在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如此我们不做些什么,反倒是让人觉得我们好欺负。”靖海侯也决定出手教训一二。

只是还没来得及韩奉世就过世了,其长子早年随父出征,已是甘州参将,次子则袭了轻车都尉之爵位,其三子原本韩奉世在临终前想为儿子争取了锦衣卫千户,可惜他本人过世了。

这话原本韩奉世委托过靖海侯,可靖海侯如今怎么可能帮忙,他不踩一脚,已经看在韩奉世本人是当世名将的份上了。

韩家一片愁云惨淡,韩老太太被锦衣卫捅破此事,被陈太后喊进宫中训斥一顿,虽说韩奉世葬礼没什么影响,但从此以后韩家就大不如前了。

韩老太太偌大年纪还要跟着长子去甘州,至于次子虽然有个轻车都尉的爵位,可其余的儿子无爵位的在韩老将军灵前大吵一架,当年为了韩氏出嫁举债办了嫁妆,如今分家分不到什么,还要分债务,简直是一团乱麻……

这一切若薇看在眼里,心中自是痛快,可是刘寂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她们出京?”

“不必,我没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韩老太太坑害亲家,失了太后的圣心,在京中丢了大脸,她大抵也怕留在京中,靖海侯府对付她,毕竟韩老将军不在了,如今的韩家也不过是个中等人家,但如今我也反击过去,就没必要了。”若薇摇头。

刘寂笑道:“你真是心胸开阔,若是我必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至于,人做什么事情都得留一线,太过赶尽杀绝,我们俩在的时候兴许风平浪静,可后代不如人,报应就来了。像赵璐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没有她杀我母亲,即便我母亲认亲了,大家还是一处当亲戚走,宣平侯府已经和赵璐有感情了,对于我母亲这个外来的,也肯定只当亲戚走。”若薇也有自己的想法。

就像她总结前世,对刘恭嫔等人惩戒一番,重生时,恨不得生啖其肉。

可之后想究其原因还不是皇帝的原因,若非皇上修道害人,那些宫女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刺杀皇帝的事情来。

尤其是她为人母后,越发觉得举凡行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可不能轻易残害别人,就和赵璐一样,人要有底线。

刘寂点头:“你说的是,不过,当初也幸而你反应够快,否则,真让韩老太太得逞了,也是家务宁日,这后宅也不容小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