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没事,刚刚换了药。”周鲤抓住他悬在半空的手,轻轻握了握。
松脂见状,低头屏退了众人。屋内只剩下两人,寂静无声。周鲤不太自在,“陛下要不要喝水?”
萧承钤摇摇头。
“哪里痛吗?”
萧承钤摇摇头。
“既然陛下不想和臣说话,臣便先退下了。”
周鲤作势要起身,萧承钤连忙坐起身,紧紧攥着他的手。
“你明明可以不管我的,”萧承钤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水,“为什么回来了?”
“你问我为什么,”周鲤淡淡笑了笑,“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呢。”
萧承钤露出困惑的神色。
周鲤接着说,脸色渐严肃,“陛下可知道,把我从阴曹地府召回来,耗的是你自己的寿数。”
“我知道啊。”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周鲤想不通他为何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不禁有些动怒,“你是大梁的天子,你的命关乎大梁的安危,岂可儿戏!”
“儿戏?”萧承钤皱起眉,“我只是想把你找回来……”
“可我不要你为我去死。”周鲤打断他的话。
屋内沉寂了片刻。
“周鲤。”萧承钤忽然连名带姓地喊了他,他很少这样喊他的名字,“你看着我。”
周鲤不肯,萧承钤捧起他的脸。
“你觉得,我可以没有你地活着,是吗?”萧承钤的声音平淡轻柔,“你错了,这十二年来,我没有一刻不在后悔。”
周鲤抬起目光,对上他湿漉漉的眼睛。
“我一直在问自己,如果当初,我没有把你逼到离开京城,你是不是就不会死?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周鲤不忍再听,但萧承钤的声音只是顿了顿又响起。
“不管你信不信,我本来只是想保护你的,我知道你在京城会有危险,可是那个时候,父皇和我都没办法保护你,我只能逼你离开。”萧承钤的声音轻轻颤抖着,“我没想到,竟把你送上绝路。”
你当年为什么要悔婚
当年朝中明争暗斗,萧承钤背腹受敌,他身边到处是别人的眼睛,他越是与周鲤亲近,周鲤就越是危险。迫不得已,才用残酷的方式让周鲤心灰意冷,好远离这些祸端。
萧承钤曾经答应他父皇,缔结姻亲以保根基,却又在大婚当日反悔,引发众人抗议,险些被剥夺了太子之位。当时恰逢边关战事无将领,太安帝将他送出京城暂避锋芒,没想到这一待便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