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持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像是没有什么情绪,可丁沐偏偏能捕捉到她的难过。
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这样,还是有很好的父母。危持又言,沈渡的父母就很好。
你见过沈渡的爸妈。说出这话时丁沐不觉自己傻了,危持这么说当然时间看过的啦。
丁沐找补道:不是,就是他们是什么样子的啊。
危持的语气可谓平静:很好很好,我也说不清。不过,你到时候应该会和他们见面,那时候你就知道了。
见面?
危持:裴夫人生日,你应该也在她的邀请函上。
无数信息在脑子里炸开,丁沐罕见地慢了半拍,笔尖一停,她差点忘记了还有这事。原著中曾提到过这一件事情,裴夫人生日也是原身身败名裂的那一日。
原著中,丁沐是没有被邀请,还是央求别人把她带进宴会,到了宴会偷偷给裴雪重下药,却被裴雪重发现,调换酒水,遭到反噬。
时间不早,你快点写吧。危持敲醒还在发呆的人。
对哦。客厅挂着的钟表在不断走动着,丁沐敛回眸子,抓紧赶作业。
这玩意抄得丁沐的手都麻了,握着笔的手心冒着虚汗,黏黏的,很不舒服。
丁沐甩了甩手,看了看隔壁,她已经完成了这个任务。
瞧着危持这个手速,丁沐真的慕了。
再瞅瞅自己还有三页的课文,丁沐撇撇嘴。
于是乎主意打到了危持身上。
危持,你帮我写了吧。丁沐故技重施缠上危持。
撒娇耍赖,都这样了,无所谓了,反正她知道危持吃这套。
你真是大胆。危持表情复杂地看着她。
这个真的很累。丁沐拢了拢衣服,朝她摊摊写红了的手。
吃饭的时候你也很大胆。
有时候不知道你是愚蠢还是聪明,明明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来继续招惹我。
危持的眸子微微眯起,从这个角度看危持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了,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你还记得在直播前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丁沐收敛起笑容,不露痕迹地保持着脸上的平静。
见她不语,危持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她俨然回忆起这段时间的交往。
片刻之后,她淡然道:丁沐,我有点看不透你了,也许从来都没有看透。
实话和你说,有时候我看不透我自己。鸦青色的眼睫微不可查颤动着,丁沐语气有点索然无味,颓然无力。
坦然而言我是相当矛盾的,有时候我也会对我上一秒所做的一切感到羞耻,就像刚刚那样,姐姐。
危持静静地看着她,两目无言,极其繁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