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真实,也最复杂,或许拿出来不被喜欢甚至不被接受,所以只能一直压抑着,等待有一天也可以放到日光之下,却又不敢的,那个“我”啊。
她以大提琴旋律触动心弦,让所有人看一看真实的她,拿出心底里最深勇气的人,在最后自然也可以给予听众勇气。
——至少这一首歌的时间,给你们,做自己。
“我觉得,她已经……完全突破了这个命题。”
“你说什么?”薛冰问他,“我刚才没听清。”
方以航笑着摇了摇头,表示那不重要。
薛冰凑过来,看样子还想再问个究竟。
方以航一字一顿地冲她喊道:
“听音乐吧!”
“这一段, 是以‘本我’的部分做结尾吗?”
薛冰歪着头想了想,问道。
方以航眉梢一挑, 惊讶于她的锲而不舍:“你居然还读弗洛伊德吗?”
“喂!”
干嘛用这一副刮目相看的眼神看她,好像她平时不学无术一样!
薛冰佯装生气,敲了方以航一顿。
方以航灵活闪身躲过,
在薛冰想要追击时,方以航却倏忽收敛起轻佻的笑意,微微正色。
青年看向舞台上的少女,声线低沉:
“不, 应该是‘超我’吧。”
开场的竖琴是妥协调和过的“自我”部分, 温柔、平静、美好。而之前大提琴凛冽的独奏, 则是少女平静表面下深深掩藏的“本我”部分,不讨好任何人。
至于这里的“超我”……
方以航略一沉吟。
在弗洛伊德的精神结构学说中, “超我”是在“本我”和“自我”之后, 最后进化而来的部分。
他找不到概括性的词语,所有的解释语言在此时都会显得多余。因为, 超我的人格不被定义。
他看着舞台上闪着光的女孩子。
——你无法定义她,正如同你难以定义摇滚。
“ gtas cuando cals pore estás o aente”
激烈变幻的灯光中, 尹薇清冷沉寂的声线盖过了一切热烈的喧嚣。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这句念白过后,舞台上方的镜面反射球缓缓收起, 台下欢聚的人群热度渐渐降了下来。
段寒放纵地蹦完一段, 蓦然想起身后还有老板, 跳舞的汗水微微蒸发, 背部泛起寒意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