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令越: “实习期间迟到,知道有什么后果?”
卫鱼点点头。
方令越没再说话,拿起桌上的一袋牛奶。
他从包装袋上撕下吸管放到一边没用,而是直接用嘴撕开包装袋的一角。而后他一只手托着牛奶袋底部,咕嘟几口,袋子瞬间瘪了下去。
徐志宇最见不惯方令越做这副模样,把他们叫过来,又把他们晾在一边。
他从没见过比方令越更闲的记者。
方令越将吸得瘪瘪的牛奶袋和吸管一起扔进垃圾桶,身子往后仰。从下至上的扫视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人。
方令越: “准备一周要穿的衣物,明天去重庆。”
徐志宇: “出新闻吗?”
方令越坐直身体。
“你以为呢?”
电视台一直在策划一档新闻采访类节目。而去重庆是为了回访一年前曾轰动一时的杀夫藏尸案。
起初安排的是方令越和另几个经验老道的记者。上级临时决定加入新人,随行学习。卫鱼和徐志宇便是上面抽签后的结果。
方令越详细说明情况后,靠在皮椅上,双眸紧闭。
方令越: “出去吧!”
卫鱼走在徐志宇身后,一只脚还在办公室里时被方令越叫住。
方令越: “下次不要迟到。”
卫鱼收回前脚,转身,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才出去。
方令越睁开眼睛,久久地注视着垃圾篓里的牛奶袋。他拿起桌边的烟灰缸抬手扔进垃圾篓里,只听得啪嗒一声脆响。
下班前卫鱼接到医院的电话,阿婆已经苏醒。
为了以防意外,她特意记住了阿婆的病房号及其病床号。然而等她到了,才发觉其实根本没有必要。
阿婆住的是六人间,不大的房间里挤满了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从外往里看去,只有靠窗的病床无人问津。
卫鱼站在门边,唤了声“阿婆”。阿婆闻声冲她挥挥手。
等走近了,阿婆双手紧握卫鱼的手,浑浊的双眼中闪烁着盈盈泪光,欲言又止。
卫鱼不知该怎么办,只呆呆地承受着。
良久,阿婆问: “医药费是你垫的?”
卫鱼点点头。
因为年纪大了,阿婆的手皱皱巴巴的。她一直用手轻轻地拍着卫鱼的手背,一边说: “小卫,你放心。”
卫鱼愣愣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