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个从来没有记住过他的女孩从一开始就是与众不同的。
有那么一会儿,空气都好像被凝滞住了。
老刘的镜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充斥着卫鱼的身影,他不舍得拉开镜头,但是却一遍遍提醒自己,这是一场采访,而卫鱼现在所做的,极有可能被业内人士误认为是一场秀。
良久,男孩抬头望着卫鱼, “谢谢。”
卫鱼收回自己的手,想要从包里掏出纸巾才想起那包纸在方令越那里。她就着衣袖,想替男孩擦去睫毛上的泪珠。
卫鱼: “不哭。”
男孩愣愣地忘记避开她的手。
卫鱼没有多想,擦干净男孩的泪水后就自行退场了。她极有自知之明,刚才情绪一上来,倒是逾矩了。
男孩想了想,怯怯地问方令越: “你会带我去吗?”
方令越: “嗯。”
男孩: “要是,她,我妈不愿意呢?”
方令越: “不会。”
男孩有些惊讶, “真的吗?”
方令越点头。
男孩又问: “他们都会去?”他特意指了指卫鱼。
方令越一只手伸进衣兜里,把玩着那包纸巾。
“我们一起去。”
或许是释放了长久以来的压力,男孩变得话多。
“我可以带小黑去吗?那是她的狗,她要负责的。”
方令越不厌其烦地回答: “可以。”
男孩终于不再说话了,他抬头仰视着厨屋顶。
那是老旧的木质结构,木头和木头之间甚至还挂着蜘蛛结的网。
镜头给了男孩一个特写。
他嘴角带着一抹笑,淡淡的,那么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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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低下头,问站在他身后的方令越: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她?”
方令越: “现在。”
老刘放下摄像机,先扯出一抹和蔼可亲的笑容后,才说道: “咱们先去镇上吃饭,吃完饭就去市里,保准明天之前让你见到妈妈。”
男孩似乎很抵触“妈妈”这个称谓,他鲜少使用这个词语,而是用“她”来代替。即使如此,他眼中仍旧浮现出一抹难能可贵地喜悦。只是很快就被更深的阴翳覆盖。
直到车子开出小村,男孩始终凝视着后方,家的方向。
车子开到珍溪镇后,男孩留在车上,而其余人则去旅馆收拾行李。
卫鱼收拾得快,于是先去车上。司机去买烟了,车上只剩两人一狗。
男孩从上至下打量着卫鱼,卫鱼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