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坚强。这是卫鱼自己说的。
而此刻,她听着身后男人浑厚的声音,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这些来,也因着想起来这些过往,而更想要再听听电话里的人的声音。
就好像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无名无姓,却足够强大。
而她,贪恋这些力量。
贪恋他的声音。
贪恋活下来的每一日,每一分每一秒。
卫鱼回头,低低地唤了一声方老师。
想起两人初初相识时,卫鱼接二连三的认错人,常常会惹恼方令越。于是这些日子,常常在临睡前拿出从报纸上减下来的方令越的照片,一遍一遍的勾勒,回想。渐渐地,起初还不太清晰的画面总算添上了些笔画。
而他的声音,那是最好听的。
方令越没有再往前走,就停在两人身后半米的距离。他手上还拿着一把黑色雨伞,雨水顺着伞骨滴落,不一会儿就在地上形成了一摊不大不大的水痕。
安迪从地上站起来,往方令越的方向看了看。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安迪问。
卫鱼没想到安迪会这样子问,想了想,老师答道: “方老师是我的上级。”
“上级?”安迪笑。
卫鱼点头。
安迪收回视线,又看了看身旁低着头的卫鱼。
“你真蠢。”
卫鱼: “”
卫鱼蓦地抬起头,视线对上安迪带笑的眼睛时又迅速地收回。
卫鱼: “我也觉得自己不聪明。”
安迪沉默地伸出手,原本噼里啪啦往地上一个劲地滴落的雨珠滑到她的手心里,她五指开合,那些雨珠又顺着手指滚落。收回手,在摊开,其实什么也没有。她叹出一口气, “你跟他回去吧。”安迪指了指方令越。
卫鱼想了想,将毛巾递给安迪, “擦一擦,会感冒的。”
这一次安迪也没再推脱,只是握住毛巾的手惨白的厉害。她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转身走了。走得远了,渐渐连背影也看不到了。
孤单的,瘦骨嶙峋的身躯就那样消失了。
方令越走到卫鱼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继而皱眉问道: “怎么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