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底下人来问:“这宴席还做吗?”
沈辞辞:“做,怎么不做。”吃不吃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
挨到中午大太阳出来。曹县尉和众人在案发现场发现一个狼狈的年轻人,年轻人脸色苍白,伏在破败的马车上,垂着眼睛,胸口起伏。
曹县尉命人救起他,心急火燎地问话:“后生!你家主人呢?今日来本县赴任的叶明府呢!”
年轻人缓缓举起一只手:“我,我就是。”
新来的县尊居然是这么个文弱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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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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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县被迎回了县衙。
县衙里为安置新知县忙得不可开交。晚些时候,沈辞辞交代完手上的营生,拎着食盒回了趟家,食盒里装的是几样赵家伯父伯母爱吃的酒菜。
她打心底里爱重这家人。
沈辞辞从前跟她娘住在这花枝巷,一进小院,两家人租住。三年前家里剩她一个,无助又冷清,亏得同院的赵家时常帮扶,十三岁的孤女才没被人随便欺负去。这三年来她忙自己的生计,常有不着家的时候。如今就更没有回去的必要了,县衙里方便,大老爷们有时候议事到很晚,夜宵是不能短的。
酽酒吃得人醺醺的,红着脸离开,走夜路也不觉得冷。
赵家伯母送她到巷口,拉着她的手还要嘱咐几句。
沈辞辞却不忍心她站在风口:“您快回去歇着吧。俊生哥不在家,晚上记得上好门。”
“好姑娘,路上小心些,好好提着灯笼。下次跟俊生一起回来,晚了好叫他送你回去。”
沈辞辞赶紧应下,盯着她进了家门才肯动身。
县衙后门这条街上一贯门庭冷落,白日里也没什么人走动。回来后她还不觉得累,灌几口热水,趁着还未上门禁,到厨房包了剩菜剩饭去喂小雨点。
小雨点是一条松狮犬的名字,它在这条巷子里有些年月了,月前偶然见它肚子鼓鼓的,前几天果然见了小崽儿。
此时天还未黑透,月亮极浅淡的一弧。小雨点懒洋洋地躺在窝里眯着眼睛打哈欠,三只不同花色的小狗挤在母亲怀里睡着了。它们面前的食盆像是有什么东西,应该是有人先她一步喂过了吧。也不知喂的是什么?沈辞辞举着灯笼蹲下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这,这不是她临走前吩咐人送给新任知县的小馄饨吗?沈辞辞心下且惊且疑。未几又怪自己疑心病发作,没准是人家吃剩下才拿来投食的呢,叶大人身边肯定也有爱犬之人……嗯,一定是这样!
她怀着复杂的心情返回去睡下。困惑半宿,翌日强撑着起来操持知县的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