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徊:“……”她倒是说得宽泛。
“会背几首?”他几乎从牙缝挤出这四个字。
辞辞哪里敢看他,只含糊道:“二十首。”
又疑心自己答得不对。她娘亲说过,世间男子最喜欢女子读《女诫》《女论语》这类的书,弄什么“女四书”的名目。下次她这样答罢。
叶大人有的是时间同她较真:“哪二十首?背来我听听。”
却见自己这位便宜堂妹有气无力地抬起手,脸色苍白,眼眶红红的,像是忍了好久:“大人,我饿,我头晕。”
叶徊看清她的样子一愣,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时间得喜楼不会来人,我这里的点心和瓜果随你吃,权且垫一垫吧。”
辞辞如蒙大赦,以为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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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徊:有个文盲妹妹怎么办。
辞辞:谁是你妹妹!
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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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重重地带上,随后传来落锁的声音。外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地上的十一蓦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清四周,爬起来,缓缓运力将四肢放开一些,如此,女儿家的衣裳便紧紧贴在他身上,再没有一点余地。尤其领子这里勒得很,他不得已将衣襟扒开,透透气。缩骨功维持不了太久,但对着完全不熟悉沈女的人,他大可不必费心伪装。
外间还是大白天,囚禁他的这间小屋却只有高高小小的天窗,阳光悲悯地照进来,给予一份浅浅的光亮。十一靠坐在墙边,掰着手指头等着这扇门被再度打开。那幕后之人迫切地想要从第三个人口中得知薛氏的下落,相信不会叫他等太久。
到那时候,他将出演一个因害怕而崩溃的少女形象。“她”受了惊吓,泪流不止,甚至被迫着交待了薛氏的下落。
“薛氏,薛氏被县尊大人藏在,藏在城外。那座别院,去的话要经过大片大片的玉米地,我每次坐在马车里都能听到佃户们掰棒子的声音。在车上时他们就蒙住我的眼睛,但是我知道,别院建在湖泊上,因为,我坐船,会吐。”
少女的声音沙哑,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因为恐惧一直在抖,拼命回想对自己有利的一切:“院中有棵百年的枫树,火红火红的。到处,到处都是拒霜花。大人他不信任别人,只准我去照顾姨娘……”
这种形容的别院大都坐落在南郊,尽是些大户人家的产业,依山傍水,锦绣成堆,是夏天避暑的好去处,如今时节多闲置,找出一户藏匿的人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前来审问的两个小喽啰对视一眼,判断她不像是在说撒谎,瘦的那个摇摇头,先行回去复命。
另外的那个矮子趁机靠近被掳来的姑娘,借着微弱的光线居高临下地查看姑娘朦胧的脸,端详了片刻,他来回舔着厚厚的嘴唇,自喉咙里发出慎人的笑:“你这小娘子胆子小,模样儿但还挺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