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烟这会能明白为什么夏闻澄行事狂妄,还有那么多颜粉了。
割稻子的工作的辛苦超乎想象,且不说顶着烈日长期弯腰的不适,就是这麦穗擦过光裸的手臂带来的刺痛就让人无法忍受。
没过一会,宋烟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微微抬头往前方一看,不禁愣住。
夏闻澄居然已经把工作做了大半!原本看不见尽头的稻田经他所过,露出褐色的土地,还有旁边堆起小山似的金黄色水稻。
见夏闻澄走过来,宋烟夸张地赞叹道:“哇塞,夏闻澄你好厉害啊。”
而夏闻澄看她在旁边歇了半天,没什么表情地应了声,复而继续低头劳作。
宋烟没得到回应表情有些讪讪,拍拍屁股起身走到夏闻澄身边,“我有纸,你要擦擦汗吗?”
虽然夏闻澄的名声摆着那里,但是他的流量可是实打实的,宋烟心思活络,期待地等着他开口。
夏闻澄连头都没抬,半个眼神没分给她,声音微哑:“不用。”
“……”宋烟总算是明白了,这人跟网上那些传言的那样不好相处,此刻要是站在他面前的陈梵,怕是早就眼巴巴地凑过来了。
连续碰壁两次,宋烟也歇了心思,生无可恋地瞄了眼摄像机。
这会儿没在直播,也不用担心暴露在镜头里任人指摘,她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树荫下。
等所有稻子都收割完毕,其余只剩下用推车送到仓库的工作。
宋烟的脸被晒得通红,手臂,脸颊火辣辣地疼,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先回去歇会喘口气。
于是两人回到了小屋,迎面撞上了站在水池边洗脸的凌越。
“你们回来了啊。”凌越递了两瓶矿泉水过去,“辛苦了,快喝口水。”
夏闻澄拧开瓶盖,往喉咙里咕咚咕咚灌了半瓶,眼睛瞟了眼厅堂,问:“我姐和沈听序呢?”
“他们还在藕田那边,我回来拿放藕。”凌越用脚踢了下脚边的半筐沾满污泥的莲藕。
一丝不爽掠过心头,有了上次的教训,夏闻澄觉得凌越多半没安好心。他想起早上陈梵身体不舒服,望了眼天边的日头说:“稻田里还有一车稻子,你去拉回来,剩下的藕我去摘。”
凌越脸上闪过一瞬惊讶,说:“随便。”
夏闻澄压根没听他回答,提着几瓶矿泉水,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
学渣弟
到的时候沈听序和陈梵坐在树荫下。陈梵打了桶水,将莲藕尽数倒进桶里,洗净污泥后就捞起来放进干净的筐子里。
夏闻澄丢了瓶水给沈听序,然后又开了一瓶送到陈梵手边:“姐,喝水。”
“凌越这狗东西还真是想尽办法偷懒。”
摄影师过来拍了几个镜头就走了,这会他们没带领夹麦,说话也更随意。
沈听序抬眼:“你看见他了?”
“刚回去的时候,”夏闻澄往筐子里看了眼,“还有多少?”
陈梵总感觉哪哪不对劲,她蹙眉思考了一会说:“再摘半筐就回去吧。”
夏闻澄正往身上套上橡胶背带裤,先是试探性地踩了一脚进去,才小心翼翼地下另一只脚。
陷入柔软的泥潭里,每踩一脚都发出吱吱的水声,双腿像是被灌了铅,抬起脚都感觉有无形的力量在拉扯。
“啧啧啧。”沈听序利落地往前走了两步,手臂绷起利落的线条,肌肉鼓起,极富有力量感,“要不要扶你。”
“大可不必。”夏闻澄不想在陈梵面前丢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忽然一个没稳住重心,手臂跟鸟似的扑腾了两下。
沈听序正打算奚落他几句,就感觉到到自己的手臂传来一股拉力,把他往泥地里拽。
“我去——!”
两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同时一屁股坐在了泥地里。
沈听序难得爆了句粗口:“你大爷的。”
夏闻澄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泥点:“我没有大爷。”
陈梵:“……”
打打闹闹了一阵,两人终于开始干活。
送完一车稻子,凌越和宋烟回到小屋。赵影一人给他们分了碗冰镇的绿豆汤,她注意到凌越的手臂上都是红痕,惊讶道:“你不是去挖藕的吗?藕也有刺?”
凌越摇摇头,脸上露出点为难的表情。
赵影觉得纳闷,追问:“不是吗?”
“小澄半路和我换了工作,”凌越想了想又说,“这事还是得怪我,我没有考虑到每个人的需求,当时分工作的时候应该问下大家的意见的,要不然小澄也不会撂下工作跟我换。”
赵影一听便明白了背后的隐情,心里对夏闻澄的印象跌至谷底。
而旁边的宋烟飞快地蹙了下眉,凌越说的每句话都属实,夏闻澄确实是工作没有完成就走了,但是凌越却只字不提是夏闻澄几乎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完才跟他换的,他们后续做的工作也不过是用推车把稻子送回了仓库。
这么一说来,倒显得功劳是他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