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上去行了一礼,便默默退到?周梨身后去,但也忍不住心中诧异,难怪当时白亦初中了榜首的时候,那么多人都想叫他给自家做东床。
实在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般个神仙样貌的人,且谈吐文雅,气质又洒脱。
不过王洛清无聊地将他和自己所认识的那些?姐妹们都想了一回,觉得?翻来覆去,还是唯独周梨和白亦初站在一处才?是绝配。
两人谈话,且不说那字里行间自带的温情暖意,便是两人说的话题,那也是不俗。
她依稀听?了些?,竟是惊讶地发现?,自己这?个小先生周梨居然还能说些?策论,有一次对她敬佩不已。
一旁的刘婶却是听?不下去了,原本和香附她们聊天的她扭过头来,朝白亦初瞪着眼睛:“你这?个小子,活该挈炆他们要说你的不是,实在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人,阿梨好不容易抽空来看你一回,你就不会晓得?问她如今过得?怎样?怎还说起你卷子上的问题来?”
白亦初顿时一脸的尴尬。
周梨却是俏皮地冲吐了吐舌头眨巴着眼睛,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可是王洛清就在一旁听?了全程,好像是周梨主动问的白亦初……
但这?会儿她肯定是不能发言的,这?个锅只能是白亦初自己背了。
白亦初叫刘婶教育了一回,只能无奈收住了这?话题,“元姨几时回来?若这?边真是没?有办法安排人手?,只叫她再晚些?,我听?闻今年?那各县里对乡试也十分看重,到?时候各衙门?是要安排人将他们这?些?秀才?送来州府的,到?时候只叫元姨和他们一路来便是,也是有照应。”
那凌王李晟登基后,只得?了一回殿前考,却是因为当时候局势还没?稳定下来,所以他对于?这?自己登基以来第一届的状元什么的,都不是很满意。
看如今这?些?人都被安排在何处,就能明白了。
所以大家都晓得?,这?接下来的殿试,李晟是何等在意了,这?一次的金科状元必然也是他要来钦点,那真被天眼看重,得?了圣恩,前途可就不用多说了。
而?今年?的乡试后,这?但凡上榜人员,年?后必然就要去上京备考会试,俗称的春闱。
会试后,就是殿试了。
也是所有学子挑灯夜读的终极目标!
所以,在乾坤未定之?前,每一个学子都是有机会的。如此这?般,县里也对这?些?即将要参加乡试的秀才?们充满了希望。
也会早些?护送他们来这?州府,早做准备。
周梨得?了这?话,“若是如此,再好不过,左右今年?的端午,元姨是赶不上了的。”
两人这?才?聊了会儿的家常,白亦初要去上课,周梨要去陈家做客,便也各自告辞。
去铺子里取了早准备好的寿礼,周梨也是直接便领着王洛清上了陈通判家里去。
也是那公孙曜,自己不敢同白亦初走得?太近,免得?叫人有心之?人察觉出了白亦初的身份来。
故而?早前也算是承了周梨的提醒,两人还合伙了那客栈的生意,自然而?然的,便将重心放在周梨这?边,平日里也是多有照顾。
他身边的人见了,因此若有什么合适的宴席,也是要给周梨下帖子的。
再有当初十方州的老百姓们逃难来此,周梨的建议,也算是给陈通判帮了大忙,他更?是记周梨这?一份情,所以也早就熟络起来。
这?两年?里,周梨上他家也好几次来了。
也算是老熟人,这?厢进门?只同陈夫人打了招呼,陈夫人虽这?会儿没?空要招呼旁的女?眷,但也是喊来了陈家小姐亲自领着去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喜欢吃海鲜,偏这?芦州是内陆,周梨和云众山开起了那云记海货后,也没?忘记这?头,有什么好的都要打发人送来。
老太太记她这?个人情,早就惦记着,往日见孙女?寻得?了什么好玩意儿,也是要让陈夫人给周梨送些?去。
如今见了周梨,自然是欢喜的,只招呼她到?跟前说话,“你个丫头是忙人,我好几次叫阿茹她娘请你过来说话,都讲你不在家里。”
阿茹正是陈通判的女?儿。
周梨只笑着谢老太太的惦记,也说了些?吉祥话,好叫陈家老太太十分高兴,只要叫她就在这?里陪着自己。
自然而?然也发现?了跟在周梨身后的王洛清。
王洛清人并?不是清瘦形的,长得?微微有些?丰腴,是老一辈喜欢的样子,觉得?这?般的姑娘才?是最旺家里。
如今见了,只问起是谁人,周梨方将人引到?跟前。
老太太一时也明白了周梨喊她来的用意,也是叫人赏了个小手?镯子。
王洛清感?激地连忙同老太太磕头祝寿,老太太也是喜开颜笑的,觉得?这?姑娘懂事,也不知是不是客气话,只叫往后得?空常来,自己就喜欢多看她们这?样满是青春活泼的小姑娘。
看得?多了,也觉得?自己还年?轻。
众人一听?这?话,只奉承着她不老。
开了宴席,周梨也被安排了好位置,桌边都是官宦人家的女?眷们。只叫那些?商家女?眷们看了羡慕在心里,也更?不敢小看周梨了。
这?头周梨也和陈夫人说上了话。
“你今日把这?王姑娘带来,是不是晓得?我家老陈这?里又缺银子了?”陈夫人只打趣着她问。
周梨笑着回她,“他们把女?儿送到?我跟前来,将码头给我打点好,方便了我云记那头的货物。我也盼望着他们家这?女?儿真出息,往后将大兴商行接在手?里来,我再不济,也是她半个师父,往后还能叫我继续占着码头的便宜。”
说着,朝隔壁桌上和陈茹一起的王洛清一眼,“不过陈大人如今做的都是惠民的好事情,可修路铺桥都是最耗钱的,纵使有什么金山银山的,但衙门?里处处要钱,只怕早就为这?银钱之?事叫苦连天了。正巧王掌柜有钱,却是寻路无门?,我便做这?个中间人。”
陈夫人听?罢,笑得?欢喜,“我就知道你是有心的,我们老太太怕是也看出来了。今日才?有意抬举他们王家的姑娘,那头王家晓得?了,既是谢你,也记着我们老太太,如此我们老爷筹款修路的事情,也算是终于?有了眉目。”
筹款这?事儿艰难,虽是能榜首留名,但是愿意出钱的人还是少,多少是想借机和朝廷官员们牵扯上关系。
但这?些?官员们也怕为此落了个不是,不敢随意和他们这?些?商人接触。
如今有了周梨做这?牵引线,老太太喜欢他们王家姑娘,王家要记老太太的恩情,少不得?是要上门?道谢,一来二去走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