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匀不算特别胖,只是在两三岁小孩里看着营养挺好,圆乎乎的。
胖可能不算胖,她真心觉得蚊帐兜不住孩子。
顾望海:“他睡觉还算老实,不会掉下床的,蚊帐也比你想象中要结实。”
“嗯,我知道了。”
“感觉不太对劲。”冯恩翠提着菜篮子过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李芝眼里带着浅淡的笑意:“冯姐,哪里不对了?”
冯恩翠转了一圈,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那几个小泼猴不见了,是不是学校终于上课了。”
家属院里有托儿所、小学和初中,岛上别的地方暂时没有托儿所,但有小学、初中。
高中也有,还在建。
几个小男孩一看就知道是小学生。
李芝差点大笑出声,维持住了脸上表情:“有可能,我之前还说这群小孩是不是不用去上学,整天在外面游荡。
如果不去上学,给他们找点事情做比较好,省得太闹腾。”
说起上学的事情,家里三个小学生的冯恩翠有不少话要讲:“家属院小学管得严,我家最小的晓霞,天天跟我讲不想上学,但是哪天我起晚了,她还要来催我起床,喊我送她去学校上课,就怕迟到。
家属院里比较调皮捣蛋的小泼猴,要是敢不来上学,老师会直接告知家长,让家长来收拾。
我家三个小孩还算乖,没怎么让他们爸爸出手揍过,也就我轻轻打他们几下。”
李芝生养过一个孩子后,完全不想要二胎,她知道一个人带孩子的辛苦:“得亏家属院有托儿所,我想把我家匀匀送到托儿所,跟匀匀提了,他一开始是不答应的,我就决定让他在我身边多待几天,习惯这边的生活后再送去托儿所。”
此时,匀匀小朋友正坐在角落拆玩具,最近的日常就是爸爸给他组玩具,他自己拆玩具。
今天周芙和郑大力去公社卖东西了,只有李芝和匀匀在供销社里。
冯恩翠看着专注摆弄玩具的匀匀:“我看匀匀是个挺独立的孩子,肯定不像我家晓霞,晓霞第一天去托儿所的时候,哭得老厉害了,活像我要丢了她。
我没少费力气让她愿意去托儿所,好在去了托儿所,后面小学也就好办多了,托儿所是大难关。”
李芝:“匀匀属于又黏人又独立的孩子,只要我在他能看见的地方,他就能乖乖待在角落玩。
他到岛上还没哭过,如果供销社里来了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比如梅花的孩子辉辉,他也能和他们玩到一起,完全不怕生。
只是从出生到现在没怎么离开过我,让他去托儿所,他没法接受。”
“小孩子总要经历这个过程的。”
李芝知道家属院有部分家属就和冯恩翠一样,喜欢自己来供销社买东西,让她们走三公里对她们来说是小意思。
这会儿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她不忙,给冯恩翠倒了一碗茶水,陪她聊天。
聊了会儿孩子话题,供销社内暂时没别的客人,冯恩翠说起孙玲:“也不知道孙玲怎么就硬气起来了,跟陈宝妹闹得挺不愉快的。”
正在拨弄算盘的李芝听到孙玲名字,悄悄打量冯恩翠的神色,确定她只是不经意说起来,于是停下拨弄算盘的手指,假装不了解事情经过:“什么事情闹得不愉快?”
“就前不久,她俩碰面,我刚好在不远处,瞅见孙玲什么话也不说,直接绕开陈宝妹走,以前可不会这样。
陈宝妹嘴里没几句老实话,我找孙玲稍微一打听,听明白事情经过了,原来是和钱有关。
我知道孙玲把钱借出去的事情,那时候她刚来家属院,初来乍到,性格又懦弱,不了解家属们的品性,陈宝妹向她借钱,她还真借了。
陈宝妹品性不好,在家属院待过一年以上的都知道她什么德行,不过咱们男人在部队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交恶,明面上维持着和平……孙玲能上当,实在太单纯了。”
陈宝妹专挑软柿子捏,李芝知道她在背后经常酸言酸语挖苦自己。
她从来没舞到自己面前借钱,大概是知道她属于硬茬,而且心里那点点自尊不允许她向她低头。
李芝很反感陈宝妹这类人:“我有听说过借钱的事,孙玲爸妈公婆都需要他们两口子贴补,小家庭也要花钱。
自家男人的工资顶多不会让小家饿着,要是再贴补爸妈公婆一份,哪够呢,我想想头都大了。”
她不会专门说是自己点醒了孙玲,也不会说陈宝妹的坏话。
没必要说出自己做的好事,正好应了这句话——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没必要说别人坏话是怕隔墙有耳。
冯恩翠深感认同:“是啊,我家爸妈公婆虽然给不了我们助力,但也不会拖累我们,我和我家男人逢年过节往家里寄些东西算尽孝道了,能回去看他们,他们就更高兴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冯恩翠要去接小孩,买了蚊香离开。
知道孙玲没把自己供出来,李芝就不管她和陈宝妹之间的恩怨纠葛了。
即使孙玲祸水东引也无所谓,只要不涉及金钱纠纷,她就有办法全身而退。
要是牵扯到她的钱,她可没法淡然处之,没法全身而退了。
下午回家路上,李芝终于看到招待所的门打开了。
她在招待所大门位置停下,询问里面的人,招待所是不是要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