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是之前和许星河一起跑乌溪镇那一趟,去接许白微的范文青。
哥俩关系好是好,不过个人都个人的事要忙,回家之后这好一阵子都没再联系。
许星河睨他一眼,“灵不灵你猜?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也不看看是谁开的,之前女鬼拦车那回忘了是吧?”
范文青伸手掩面,“你别提这一茬,我回去都有心理阴影了,连你的电话都不想接,一想到你就想到那事。”
许星河乐:“看你那怂样,三两天就缓过来了,有啥大不了的。”
“啧啧,不得了,真不愧是大师的亲二哥,现在说话风都大起来了。”范文青戏谑,当时也不知道是谁,吓得腿抖的。
许星河嘚瑟,“那是,这三个月经历比较丰富,心理承受能力变得贼好。”
“真好啊,就你之前那态度都能享受到现在的待遇,当初见面的时候我对微微还算好,应该勉强可以捞半个便宜哥哥来当吧?”范文青戏说,“我都怀疑是之前撞了女鬼沾了晦气,这段时间都有点倒霉。”
许星河听得眼睛一亮,“你等等,我叫微微过来!”
一般人听到这种事可能会觉得晦气,但许星河现在听着,只有一个反应——来活儿了!
参鬼
许白微被叫过来, 范文青笑着,主动跟她打招呼,“微微生日快乐, 挺久没见了, 还记得我吗?”
许白微笑道:“当然记得,谢谢文青哥。”
阳台上放置了一张茶几,旁边有几张摇椅, 许星河赶紧拉她坐下, “这才三个月,她又不是老年痴呆, 这么快就忘了!”
“现在人到了, 说说吧, 你是怎么个倒霉法?”
范文青笑话他:“你现在怎么跟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一样,脸长得再好气质跟不上, 怪不得只是个十八线。”
“……”许星河咬牙切齿,“十八线只是暂时的,哥早晚有天会火!”
当然,范文青这话只是玩笑, 他刚出来混, 也不依靠着家里,虽然还没什么名气,但还是要比十八线好点,不然也进不了章韵那个剧组。
趁着他俩拌嘴的时候, 许白微已经酌了两口茶,然后才带着好奇问范文青:“文青哥, 最近是遇到什么了吗?”
范文青想了想,说:“其实问题也不大, 稍稍有点不正常,不过也已经过去一阵子,好像没什么影响,我刚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哥反应这么积极。”
许白微:“没事,说说吧,就当闲聊一会儿。”
范文青:“说起来是有两件事,第一件已经有点久了,就是我跟你哥去接你回来不久,回海城后一周我跟朋友出去采风……”
范文青是学画画的,所以会时不时出去采风,一般都是去贴近自然的地方,景区人多不太合适,所以很多时候会往深山老林里钻。
他们这次也不例外,一行五个人,随便找了座偏僻的山,带上画画的家伙,还有基本在山里过一周的帐篷物资之类的,就进山了。
到了山的深处,才发现这里应该不完全是荒野,更像是个人工种植基地,山腰以上,就遍地都是一种植物苗,很容易跟野生的分辨出来。
这里地处偏僻,况且又是深山,一般不会有人随便进来,加上种植的都在半山腰以上,所以种植方没有加装围栏,当然,也有可能是种植区域覆盖面太广,要是用铁栏围起来成本太大。
总之他们就这么轻易进来了,发现是种植基地之后,范文青他们也没走,这深山老林的,山下山一次很麻烦的。
而且这里除了能认出是种植基地外,基本没有人活动的痕迹,范文青知道有一些生长周期长的植物,可能需要好几年的时间,甚至十几二十年,期间管理方可能会定时来查看,但是频率不高,人一走,一两场山雨过后,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总体来说,这里自然风光还是不错的,于是他们就在这里,找了个空地扎起了帐篷。
当天晚上,加上范文青五个男生里,除了他之外的四个都做了个梦,梦到一个拄着拐杖的银须老头,问他们来干什么的?
几人实话实说,然后那老头满意地走了,然后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几人醒过来,都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感觉晨间的空气清新无比,就像小说里写的有灵气一样。
当代年轻人多少都有熬夜的坏习惯,黑眼圈、晨起疲乏是常有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浑身轻松的感觉了,仿佛所有的疲劳都被抚平了。
谈及昨晚做的梦时,几人才发现他们做了一模一样的梦。做梦不奇怪,但几个人做了一样的梦就有点神异了,不过那梦境祥和,早上起床之后又觉得浑身舒畅,所以几人非但不害怕,还感到颇为新奇。
有人开玩笑说:“梦里出现的那老头该不会是山神土地什么的吧?这荒山野岭的太无聊了,看见咱这种有志青年,没忍住来搭讪聊几句。”
“哈哈哈哈哈哈没准还真是,不过怎么光跟我们四个搭讪,是不是看不起文青哈哈哈哈”
大家一聊,就知道昨夜只有范文青一个人一夜安眠,什么梦都没做。
范文青笑着应付:“那是哥们儿睡眠质量好,好几个月不带做梦的。”
话是这么说,但说完之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笑意微敛,不由得伸手从胸口前面一抚而过。
之前星河的妹妹给他的那枚安神符。
当时他自然是没放在心上的,但在湖山市酒店里过夜那一晚,第二天发现自己一夜安眠,星河却当真做了噩梦之后,他就鬼使神差的、真的把这符收好了,加上之后回海城的路上在雨雾天里撞鬼,他回去之后就把那符串起来一直带在身上。
他平时的确很少做梦,但昨夜,是他自己真的睡眠状态好,还是因为那枚安神符?
他稍稍思索了一下,却也没细究,他们几个做了一模一样的梦,虽然有点奇怪,但看起来似乎没有恶意,早上起来状态还更好了。
这一天他们正常拿出画板,对着山里的景物静坐了几小时,注意力一投入进去,就忘了时间,头有点晕了才想起,可能有点低血糖了。
忙着把手里正在画的部分结束,才找了带来的干粮来吃,休息了会儿那阵子眩晕感才缓缓过去。
休息的时候,他看着这漫山遍野的藤苗,有点好奇是种的什么,就在边缘地带拔了一棵起来看,结果发现是人参,淡黄的表皮,根须很长,虽然他专门找了一棵小的拔,但没想到土下面的人参也挺大棵,露出土面之后一股药香味扑面而来。
范文青有点惊讶,这成色也太好了,家里也常在炖汤的汤料里放人参,但还没有药香这么浓郁的,里面又夹杂着一股子新鲜气,还是说是刚从土里拔出来的人参就是这样?
头还有点晕,参片含在口中可以提气,他就掐了一截参须,用矿泉水冲洗干净放入口中嚼了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