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哪儿知道?钱有福目光下意识看向松子。
松子:“就是府城的吉祥绣庄买的。”不过是找的他们最好的绣娘定做的。
“吉祥绣庄做的?难怪”那可是他们府城最大的绣庄。阿福这一身恐怕价值不菲,不过确实好看。“看的我都想做一身了。”冯重两眼放光的看着钱有福。
“想做就做一身呗”,钱有福对这个时代的料子价格没什么意识,不知道这身衣服很贵,只以为就是稍微贵一点,想着冯重平时穿戴一直也都不错,想来家里也不是个缺钱的,回屏风后面把衣服换下来,出来笑着道。
冯重书在手心轻打了两下,笑着摇头,这料子他可做不起。
恐怕也就黄夫子这种出身的人才能一出手就是这等衣服了。
想到黄夫子的出身、学识,冯重难得有些慕了。
不过冯重是个看的开的,心里虽然有些羡慕钱有福运气好,却并不嫉妒,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福缘。他给自己找的师父虽然比不上黄夫子探花出身,却也不差。
周元想法也差不多,相比冯重,他跟钱有福相处的时间更多,两人甚至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这会儿只有为钱有福高兴的。
从松子口中得知钱有福明天行拜师礼,可以观礼,周元当即就跟钱有福道,自己要去观礼。
钱有福连连点头,顺道朝冯重发出邀请。
冯重笑着拱手,“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翌日,钱有福正式拜师黄夫子的拜师礼,钱有德、张霖、小胖、阿继、周元、冯重被邀请观礼。
黄夫子这边则请了府学教授及几位这边的好友做见证。
仪式很郑重、很繁琐。
钱有福从仪式开始到结束,光磕头就磕了好几个。
待拜师礼结束,喝上钱有福的拜师茶,听钱有福改口叫了‘师父’,黄夫子捋着胡子,笑眯着眼,带着新鲜出炉的小弟子,挨个去薅几个好友羊毛。
钱有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黄夫子,就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教授等人似乎也早有准备,虽然嘴里笑骂着黄夫子抠门,总算计他们好东西,钱有福叫了叔叔伯伯之后,却从来没有空过哪怕一次手。
一圈下来,钱有福光礼物就收了一大堆。且件件还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看的小胖口水都要下来了。“阿继,等今天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念书。”
“?”
“你看阿福,以前阿福多穷啊”,有时候跟我们一起出去逛街,一根糖葫芦都舍不得买,你再看阿福现在,“只是拜了个好师父,就收礼收到手软……”小胖凑到阿继耳边轻声道,“我刚刚都看到了,光是上好的字帖,阿福就收了有两三本。人家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果真不假。”
钱继看着跟在黄夫子身边在教授等人跟前进退有度,谦恭有礼的钱有福,再转头看看身边的小胖,想了想还是道,“我觉得你就算好好学习也成不了阿福那样,你没阿福这么好的运气。”
更没阿福的实力,“阿福之前给我爹他们出的主意,帮我爹赚了不少,今天早上我出门时,我爹还说等他这阵子忙完了,要请阿福吃大餐,给阿福包大红包呢。”
“啊,我爹也说了。”还说用了阿福的法子,他们家的糕点铺子现在客从云来。这个铺子才开了没多久,他爹就已经在计划着开第二家了。还说回头要再找阿福给出出主意,甚至为此连给阿福分成都想出来了。
也因此,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钱有福就像是突然通了财运一样,手里连着多了不少银钱。
本来他到府城来上学, 家里爷奶爹娘怕他跟他哥在外面急用钱的时候手上银子不够用,就给了不少花用。
现在有了小胖爹, 阿继爹给的这两笔银子, 不仅覆盖掉了之前给高全(在河里救钱有福兄弟俩的高壮汉子)他们的谢礼,钱有福手上还盈余了有差不多三十两银子。
而且他如果后面给两人出主意,还有顾问金拿, “这么下去,要不了几年, 没准,我能自己凭本事在府城买套房呢。”
现在府城买套房, 不是特别中心的位置,小一点的院子, 也就二百两银子左右。钱有福喜滋滋。
松子掰着指头给他算,发现还真是, “你这么一说, 这府城里的院子好像也不难买啊!你再给他们出两次主意,月考的时候考几次综合甲等,很快就凑齐了。”
“综合甲等?”
“对啊, 很难吗?”
“你说呢?府学那么多人,每次综合甲等也就那几个而已。”钱有福翻白眼,就算他自
认一直在进步, 想要考综合甲等, 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好吧?
他现在的水平就是算学能稳定拿甲等,经义在师父的教导下, 现在慢慢能摸到甲等一点边,但要得甲等,估计至少还得再过个一年半载,等他跟着师父把四书五经再通读一遍。
诗赋的话,钱有福跟练字一样,一直没有放松,每天风雨无阻,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方面到底缺了点灵感,明明小时候,他觉得他这一块还挺有优势的,现在在众多人里大多数时候却只能算是平平。
用师父的话说就是,跟他画画一样,平时缺了那么一股子灵气,只有偶尔触到他身上某个点,才能突然爆发一下。
还不如他后面学的《周律》。
至少《周律》他现在在府学整体排名里能稳在中上。
“可是你之前不是一直说你想要去江南书院游学吗?想要去游学的话,你得不到综合甲等能拿到名额吗?”
松子诧异的问道,按着往年惯例不都是要拿到综合甲等才能申请出去游学吗?说完,松子突然想到什么,凑到钱有福耳边悄声道,“难道你想要先生给你走后门?我跟你说,这种事,先生肯定是不会给你走后门的”太丢人了。
“什么走后门?”黄夫子从外面回来,听到松子跟钱有福嘀咕的话,一边把外裳拖下去挂到旁边,一边好奇的问。
松子颠颠跑过去给黄夫子倒水洗手。
钱有福上前一边给黄夫子递擦手的帕子,一边笑着把刚刚的事说了一下,最后还好奇的问了句,“师父,如果我一直考不到综合甲等,您能走后门拿到游学名额吗?”
黄夫子点头,“有一个甲等就可以。”其实游学,没他们想的那么难。“你现在要是想去也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