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篮子里的咆哮、雀雀雀巢30瓶;土狗文学爱好者、aa青岛海水浴场救生员、lo 20瓶;讨厌强取豪夺19瓶;香浮、锅盖潘、饼饼大战玖狗叽、ng、苏打气泡水、想减肥、德谨、黑大帅爱搓澡、小小瑜、橙味起司10瓶;lik54、云鲸、小种子木木、文字太美了、嘟嘟、颖希ouo 5瓶;兔子久4瓶;滑溜溜的天哥3瓶;天宫在逃弼马温、fairy 2瓶;逐过、douby、54739516 1瓶;
--
哇塞,今天好多给我投营养液的,感谢感谢,鞠躬感谢!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裴肆和长乐公主说完话后,便由府中嬷嬷引着,去不远处“映雪斋”寻雾兰去了。
这院不甚大,单拨给雾兰住,另还住了三个末等洒扫小丫鬟,平常供雾兰使唤。
入夜后倒有几分凉浸浸的,一轮玉轮悬挂当空,青石台阶的缝隙处,夏虫正窸窸窣窣的低语,上房亮着灯,离得老远,裴肆就看见门口的小圆凳上坐着个十三四的毛丫头,手里拿着丝线,正在打络子。
见来人了,小丫头赶忙站起来,又见来的人里有个俊美非凡的男子,羞得低下头。
嬷嬷问:“雾兰姑娘睡了?”
小丫头怯懦地回:“没呢,下午从京郊回来后,连晚饭都没用,一直掉眼泪呢。”
嬷嬷又问:“知道怎么回事麽?”
小丫头不由得多偷看了两眼裴肆:“好像是邵总管说了姑娘几句,她心里不痛快。”
这时,雾兰的声音从里头响起:“巧儿,在和谁说话呢?”
嬷嬷走上台阶,侧身立在门前:“姑娘,提督来看你了。”
“啊?”雾兰的声音显然非常震惊且慌乱:“稍微等等。”
裴肆拳头按住唇,轻咳嗽了声,那嬷嬷原先是从宫里出来的,很识眼色,立马将这院子里的小丫头们都带出去了。
不多时,门吱呀声开了,雾兰不断地用手顺头发,她穿了身水蓝色褙子,明显刚哭过,眼睛红红的,未来得及化妆,但在唇上抹了点胭脂,发髻边簪了朵嫣红的杜鹃花,人原本就长得秀美,稍微点缀一番,就很不一样了。
雾兰显然是很惊喜,又有些惊惶,手时不时地往下拽衣角,偷摸看裴肆。
裴肆轻笑着问:“不请我进去坐坐?”
“嗳呦。”雾兰急忙让出条道,将人请进去,心头小鹿乱撞,开始胡猜测,提督为何大晚上的来?难不成听见她受了委屈,特来探望?
进去后,裴肆打量了圈,屋里非常干净,窗下养了兰草和杜鹃等花,梳妆台上甚至还搁着本薄薄的《鱼玄机集》,倒像个富户小姐的闺房。
这时,阿余进来了,将提着的大漆盒,打了个千儿,躬身退下,守在门口。
裴肆径直坐到了方桌前的扶手椅上,抬眼瞧去,雾兰忙不迭地去沏茶,又从柜子里端出来好几盘精致点心,一一摆在桌上,最后垂手侍立在跟前,蹲身道了个万福。
“您事忙,怎么会有空过来?”雾兰笑着问。
“来看看你。”裴肆端起茶,闻了闻,是顶好的雨前龙井,他只是唇皮子碰了下,并未喝,这是他的习惯,在外头怕被下毒。
雾兰屏住呼吸,脑子竟有些空白了,不晓得说什么,忽地扫见一桌子的点心,忙笑道:“您吃一吃,这都是今早公主赏下来的,尤其这道栗子酥,是京城顶有名的那家‘瑞玉轩’老字号做的,公主特别爱吃,几乎每日都要叫人去买。”
裴肆眉梢微条,捻起块酥,手托着吃了口,清淡香酥,甜而不腻,虽美味,但他着实不喜欢吃甜的东西。
裴肆用帕子擦了下手,打开漆盒,拿出个两指厚的长方小盒,打开,里头是套镶了红宝石的纯金头面,紧接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个黑丝绸布袋,倒出来只白腻油润的和田玉手镯。
“我平日里事太多,顾及不到你,你要见谅。”裴肆拉过雾兰的手,这姑娘多年来做活儿,手并不细腻,但十指纤长,肤色还算白,中指戴了只金戒指,估计是太紧张了,手心都是热汗,他没表现出嫌弃之色,将镯子戴到她手上后,还特意打量了番,满意地点点头,松开她,笑道:“头先我听说过你府上的事,公主将那串价值不菲的海螺珠手串从你这儿收回去,赏给了衔珠,我想着,总不能叫你腕子上光秃秃的,就叫人给你寻了这玉镯,喜欢么?”
雾兰鼻头直发酸,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忙不迭点头,手覆上玉镯,还带有他的体温。
裴肆笑笑,又捻起块栗子酥吃,随口问:“公主府里住的可还习惯?有没有受气?”
雾兰自小进宫,这些年受尽了白眼打骂,宫里都是人精,根本没有什么真情可言,难得提督如此关怀她。
“都好,殿下待奴婢很好,前不久还派人将奴的父母兄弟接回京呢。”雾兰顿了顿,提督问她有没有受气,今儿晌午就是一宗,她在草场里被人使了绊子,把一杯樱桃酒泼在了殿下身上,殿下那样好性儿的人,当时脸色不好了,埋怨了她两句,说实话,其实今儿下午她就很想偷偷找殿下解释的,那个人算计她事小,害殿下当众出丑不可原谅……
雾兰心里委屈,受气了的小媳妇似的哽咽道:“奴婢是陛下派到公主跟前的,有些脸面,府里没人敢欺负我。”
“胡说。”裴肆勾唇浅笑:“刚才我在外头,还听见那个叫巧儿还是雁儿的小丫头,说你哭了一下午呢。”
“这丫头太多话了!”雾兰啐了口,轻咬了下唇,颇有些委屈道:“您知道的,奴婢和衔珠那蹄子积怨已深,她仗着是胡太后的亲戚,又仗着殿下宠她,时不时寻我点麻烦,如今她又巴结到了邵总管,今儿奴被人陷害,把酒洒在了殿下身上,邵总管回来后把奴好一通骂,奴打算偷空去殿下跟前说道说道,总不能白受这份气。”
“我倒觉得不值当。”裴肆笑笑:“你总不会一辈子都当奴婢,眼看着公主府里的什么总管、管事和大丫头,一个个背后都站着大靠山,因为一点小事就得罪他们,不值当,咱们当奴婢的什么没遇过,忍忍就过去了。”
“嗯。”雾兰的脸此时简直比灯座上的蜡烛都红,恭顺地点了点头,偷摸看向裴肆,小声问:“您方才说,奴婢不会一直在这里么?”
“这就是我寻你的缘故了。”裴肆坐得端直,用帕子擦着指尖上的酥屑,笑道:“方才我去拜见殿下,跟她说起你的事。”
“说什么了?”雾兰忙问,咬紧下唇。
裴肆莞尔:“殿下是疼你的,不想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跟了我这种阉人,于是,与我定了个一年的约,这一年她会带你相看青年才俊,若遇到中意的,你就跟了去,届时我也会送上份嫁妆,风风光光的把你出嫁了,若是一年后你……”男人咳了两声,“若是你还想跟我,我就把你从公主府接走。”
“奴婢想跟您!”雾兰脱口而出,泪眼盈盈。
“先别急着做决定。”裴肆温声笑道:“左右有一年的时间了,慢慢考虑吧。”
雾兰嗯了声,心说不用考虑了,我现在就想和你走。
这时,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唯能听见西窗下烛花轻微的噼啪爆裂声。
裴肆十指交叠,有意无意地问:“方才我过来时,瞧见外头的商贩正在往你们府上送鱼虾,怎么,殿下喜欢吃河鲜海味么?”
雾兰掩唇笑:“明儿晌午唐大人过来用饭,他想吃葱油烧虾,殿下就早早给预备下了。”
裴肆了然地点点头,“本督也听闻了几句闲话,说他们最近往来频繁,大抵好事将近了?”
“对!”雾兰又翻起只空压手杯,重新给提督倒了杯热茶,笑道:“头几日宫里的尚衣局已经过来人了,给两位主子量了尺寸,要准备做大婚的婚服了,估计就是年底的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