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2)

以自己现在的处境,一丁点都不想惹四爷和四福晋不痛快。

“爷,这匹料子还是送到福晋那边吧。”

年若瑶回想四福晋的模样,脑补四福晋穿这个颜色似乎也很搭,于是话说的更真情实感:“福晋穿这个颜色也好看。”

年氏这样说是真心对福晋的恭敬还是出于无奈的私心呢?

年若瑶没有注意到四爷复杂的眼神,她沉浸在自己可能又刷高了四福晋对自己的好感成就中无法自拔。

下一秒,四爷在心中暗骂自己糊涂。

年氏的失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只要一眼就能看清她的想法,自己明明舍不得这料子还要大度让给福晋。

没想到冷落她一段时间让她如此后怕,现在对福晋也这样小心谨慎。那就全了年氏对福晋的恭敬,四爷替福晋领了这个心意。

“好。”四爷应道:“苏培盛,你现在就给福晋送过去,然后再去库房给侧福晋挑几样别的送来。”

从前自己最讨厌把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的蠢人,现在四爷觉得和年氏相处起来很舒服,不用思来想去猜对方的真实想法目的。

今天在西院,他进门的时候听到李氏和三阿哥说的话,摆明了就是说给自己听的。自己在朝堂上劳心劳神,回到家里自己的妻妾儿女对他还有数不尽的弯弯绕绕,他很累。

听四爷语气颇为愉悦,苏培盛心中咯噔一跳,从西院到东院这一路,四爷浑身的低气压能吓死人,现在这会儿子年侧福晋竟然误打误撞让主子爷开怀了。

正院,四福晋收到四爷送来的料子整个人迷茫了,四爷待在李氏那里给自己送东西做什么?

苏培盛陪着笑脸解释四爷陪三阿哥用完晚膳就去年侧福晋院子了,直接略过中间四爷和李侧福晋的不愉快和四爷从西院出来时屋里传来的哭声。

四福晋纳闷四爷没留宿在西院,反而跑到被冷落几个月的年氏那里,一向聪慧的李氏还能竟然栽了跟头。

李氏入府后颇为受宠,接连生下四个孩子,尽管只有大格格和三阿哥立住了,但儿女双全的福气可不是谁都轻易能有的。进府多年还能拢住四爷经常去看望她,李氏肯定是有本事的。

四福晋看着桌子上的料子,轻轻笑了。虽说有旧例在前,可四爷有手有脚想去哪儿还不是随自己的心意?

妾室之间争宠,只要不是用了龌龊见不得人的手段,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今天是三阿哥生辰,年氏还能自己跑到西院把四爷抢走不成?

左右四爷还记得给自己送东西,年氏也是懂分寸的,两个侧福晋之间想争就去争吧。

四福晋想通后客客气气地送走苏培盛,没一会儿正院就熄了灯。

从正院出来,苏培盛打起十二分精神,又折回库房尽力挑可能附和年侧福晋喜好的东西送来。

年若瑶欢欢喜喜地收下,当天晚上她主动把手环在四爷腰上,见四爷没有制止,她僵直的手臂逐渐放松,自然地垂在四爷腰侧。

睡着前,她迷迷糊糊地想自己今天也在努力适应侧福晋的身份。

四爷接连几天都在东院歇下,苏培盛更成了库房的搬运工,看到四爷接连不断的赏赐,人人都知道年侧福晋失宠后又迅速复宠,年侧福晋这来势汹汹的复宠吓得后院几个格格都不敢冒头。

这天,苏培盛照常从库房回来给年侧福晋送东西,瞧见春玉和红泥已经在屋外廊下候着了。

他脚步一顿,在门口候着他的张荣昌突然凑过来,笑容满面地请他去西厢房喝茶。

苏培盛目光一扫守在屋外的春玉和红泥,两人脸上隐隐溢出来的笑容,瞬间明白张荣昌这小子为何那么高兴了。

今晚四爷和年侧福晋应该是成了!

想到明天一早就会多出来一个十两银子的荷包,苏培盛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情和东院的下人们是相通的。

他呵呵一笑,对张荣昌说道:“恭喜恭喜。”

张荣昌受宠若惊地弯了身子,在苏培盛身后一步的位置拱手道:“苏公公太客气了。”

屋外的气氛一片祥和,屋子里却不尽如人意。年若瑶躁红了脸,四爷伏在她身上耐心地哄着,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她的耳垂。她一紧张就疼的额间冒汗,四爷让她放松点,她听话地照做。四爷又问她舒服吗,她磕磕巴巴回答着,脸上却是快哭出来的表情。

两人折腾到凌晨一两点才算结束,累得年若瑶瘫软在床上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缓过来,回想起结束时四爷仍神采奕奕的模样,年若瑶更加发奋要养好身体,总不能因为这种事情把自己累死,她还要顺利活到四爷继位封妃呢!

康熙五十一年,二月二十,年若瑶再次领略到了钮祜禄格格顽强的战斗力。

“李姐姐,听说三阿哥生辰那天四爷没留宿在西院,是不是三阿哥又惹爷生气了?”

众人起身给四福晋请安后屁股还没坐热,钮祜禄格格就开始了。

年若瑶立刻露出她来了,她来了,钮祜禄格格再次带着她的垃圾话走来了那种既嫌弃又好奇的表情。

“三阿哥读书是不上进,可李姐姐你这个做额娘的也要在爷面前为三阿哥说几句好话,就算夸大几句也能让四爷心里欣慰些。”

钮祜禄格格‘苦口婆心’地劝说,丝毫不管听到这些话的李侧福晋的脸黑的能滴墨。

这段时间钮祜禄格格有点类似年氏前段时间的风格,是见到谁都要刺几句才开心。

二月十五那天的请安,李侧福晋报自己身体不适就没来,钮祜禄格格好不容易盼到李氏再次来正院请安。

今天,她非要踢几脚李氏这块硬板子。

仅仅几次照面年若瑶根本不了解李侧福晋的脾气,今天正好碰上钮祜禄格格舍身取义的试水,年若瑶感兴趣地凑起耳朵。

李侧福晋呵地冷笑一声:“西院离南院几步路,钮祜禄格格要是有真本事,那天晚上四爷出了门就进南院了。”

钮祜禄格格笑容一滞,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妹妹是没有本事,但也不至于把四爷从自己院子里气走。”

李侧福晋脸上的冷笑也消失了,冷淡道:“钮祜禄格格心气高,看来四阿哥一定能养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