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2)

之前刘氏的那些争宠手段只要不过分她都不介意,现在拿自己的大黄作筏子来讨四爷欢心,自己只是懒得和她计较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蠢货。

年若瑶让张荣昌盯紧西厢房的一举一动,只要刘格格不打自己这边的主意随便她瞎捣鼓。

自己还是想单独住一个院子,不说这大半年已经住习惯了,就刘氏隔三差五打卡似的献殷勤,年若瑶真吃不消。

刘氏毕竟是从永和宫出来的,自己不能直接和她杠上,最好还是借四爷的手把人请出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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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九,大格格出嫁的前一天,四福晋准她回西院陪生母李氏。

李氏拉着大格格的手,想到曾经襁褓里的婴儿如今长的亭亭玉立明日就要嫁人了,忍不住对着大格格落泪。

“额娘,明天是个高兴日子,您可不许再掉眼泪了啊。”大格格拿帕子擦掉李氏的眼泪,柔声安慰着。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温情的时刻了,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许多话。

明天大格格就要出门子了,三阿哥被禁足的事情李氏也不准备瞒着女儿,和大格格摊开说了这件事,让她明白三阿哥在府上过得不容易,嫁人后也要多想着让夫婿帮衬弘时一把。

大格格听闻后吃惊道:“弘时才十岁,怎么行事如此荒唐。”

李氏听到女儿的评价,心里有些不乐意,便替三阿哥辩解:“你弟弟五岁起就搬到前院独自住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这次被人算计了才栽了大跟头。”

大格格摇头,“额娘,莫以弘时年纪小为借口惯的他无法无天。”

“不管这次是谁给他下了套,弘时主动往里跳了说明他自己品行不端。不如趁此机会敲打敲打他,让他把心思都用在读书上。”

大格格知道弘时被额娘娇惯着长大不喜读书,本身也不上进。她对弘时的要求不高,不求他能和阿玛比肩,只要能做阿玛的左膀右臂帮衬着阿玛就行了。

弘时是府上最年长的阿哥,阿玛肯定会尽力给他谋划好以后的路。前提是不能德行有亏,阿玛最忌讳用这类管不住私欲和贪欲的人。

李氏干脆把心里的不高兴摆在脸上了,“你是弘时的亲姐姐,这次他被人算计了你不可怜他,怎么还帮着外人踩自己亲弟弟呢!”

“额娘!”大格格又急又气,在额娘这里只能捧着三阿哥,一句中肯的话都说不得。

“平日里的小事惯着弘时也就罢了,读书上进这种大事也随着他性子就是耽误了他!”大格格苦口婆心地劝李氏。

李氏冷了脸,“你姐弟俩都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你先头没了两个弟弟,如今只剩弘时一个了,你不多疼疼他还指望着谁疼他?”

“阿玛——”

李氏忽然笑了,“没嫁人的姑娘就是天真,你阿玛的儿子可不止三阿哥这一个。”

大格格被李氏一句话憋的脸通红,最后,母女两人不欢而散。

大格格走后,李氏和身边的佩兰道:“大格格在正院待了半年,反倒是和我离了心了。”

佩兰是李氏从娘家带来的,情分和内务府送来的下人自是不同,“侧福晋,大格格也是关心三阿哥。只是她不清楚三阿哥受了多少苦楚还有您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

“罢了,把她平安养大到嫁人,我这个额娘已经不欠她什么了。至于她嫁过去的生活,全凭她自己。我以后的指望啊是弘时,咱们三阿哥才是最最要紧的。”

李氏索性不再想这件事,女儿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往后在雍亲王府就只剩下弘时和她相依为命了。

……

九月三十,雍亲王府和硕格格下嫁那拉星德,四爷和四福晋、李侧福晋目送大格格上花轿直到迎亲的人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回府。

四爷还没来得及消化嫁女儿的愁绪,宫里便来人了,说万岁爷请几位爷进宫。

四爷衣服都没换就跟着人走了,年若瑶看着他的背影隐隐有些担忧。第二次废太子的具体时间她不清楚,但是总觉得快要到了。

三阿哥弘时禁足三个月的期限在大格格出嫁前两天就到了,与大格格对父母兄弟的依依不舍相对比,弘时对大格格出嫁并没太大感觉。

不管自己家还是叔叔伯伯们府里的姐妹早晚都要嫁人的,在他看来自家姐姐不用抚蒙已经是极好的运气。

三阿哥弘时在大格格婚礼前疯玩了两天,怕阿玛从宫里回来拷问自己,等大格格出门后立马回前院抱佛脚了。

这次李氏没有像往常一样抓着三阿哥问个不停,三阿哥溜得很容易。

四爷被宫里叫走后,众人各自回了自己院子。四福晋怕李氏伤心,想留李氏开解劝慰一番。

李氏婉拒了,说亲眼看着大格格嫁人后心里空落落的,准备在园子里散散心,往大格格小时候玩耍过的地方转一转。

既如此,四福晋也没有挽留,便回正院处理事务了。

李氏和佩兰主仆二人走着走着,路越来越偏,兜兜转转到了宋格格住的安居堂。

一片竹林将这里与外面隔开,穿过竹林的那条路才瞧见安居堂的牌匾。这个地方鲜少有人来,地上的草长势极好,没过李氏穿着花盆底的脚踝。

佩兰见阴沉沉的院子心中胆寒,“侧福晋,咱们还是别去了吧。”

李氏心里也慌,想了想三阿哥还是坚定道:“今日大格格出嫁,四爷进宫,是咱们见宋格格最好的机会,就算被人碰见也可以借口说出来散心走远了。”

“错过今天,下一次这样的好机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不能再等了,万一宋格格对三阿哥留了后手……”

李氏不敢想,自己只有三阿哥这一个儿子了,万一宋氏想要的是弘时的命!

李氏在院子外等着,佩兰推开门先进去探路。院子四周被树木笼罩,一半的地方都是黑影。

院子里只有两个人高马大的嬷嬷,其中一个嬷嬷斜睨了佩兰一眼,仿佛从鼻子里喷出来的声音:“你是哪个院儿的?”

佩兰没有直接回答,从袖子里取出两个看不出丝毫手艺的荷包,塞进两个嬷嬷怀里。

“这是请您二位喝茶吃酒的,还望嬷嬷通融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