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三郎并非临危不惧,他能感受到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自己的衣领,再深一寸便要见血了,“你是何人?”
“你的仇人。”裴肃举刀直指卢三郎的咽喉。
身为长安有名的纨绔子弟,卢三郎的仇人多了去了,他之所以敢如此跋扈,还不是因为有个好爹,“你可知我父亲是何人?”
“快躲到我身后来!”裴肃才没工夫陪卢三郎闲聊,他最关心的还是六娘有没有受到惊吓。
裴肃此言一出,不仅杨六娘,就连唐俭和李卉儿都躲到了他身后。
正端着好菜从后厨出来的李平,看到的就是这一番奇怪的对峙场面,“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也应该过去,待在老裴身后吗?”
“哥哥,快过来!”李卉儿见裴肃如临大敌,担心这个卢三郎颇有能耐,于是忙唤兄长过来。
“哦哦哦。”李平最听妹子话,忙搁下菜盘,与众人一个阵营。
躲在裴肃身后的唐俭冒出个头,打破了这不该有的平静,“裴兄,他爹是谁啊?”
“兵部尚书。”裴肃回答得g脆,手上的力道却连一分也没松,“当年我连砍了十几人都未近你的身,如今倒落我手里了。”
“什么?”唐俭有些脑子不够用了,裴肃居然和兵部尚书之子有旧怨,等等,这连砍十几人又是什么话本情节啊?
卢三郎听到连砍十几人,几乎就要想起几年前的事,只强装镇定道:“既然知道我爹是谁,还不速速放开我!这伤了我一分一毫,我爹都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阿肃,不要冲动。”听这卢三郎威胁的是整个客栈,杨六娘也不得不发话制止裴肃,这登徒子虽说对她无礼,却到底没真做什么,万不能因为阿肃与他的旧怨,连累了客栈的无辜。
杨六娘按住了裴肃执刀的手,向他摇头,“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葬送了自己。”
“这畜生是six不改的,六娘,你真的没事吗?”裴肃板正的肩膀软了一下,仍执刀压制着卢三郎。
杨六娘松了一口气,在裴肃面前转了个圈,不想他再误会了什么,“我真的没事,酒也没喝,阿肃你看,都好好的呢!”
“裴兄,依我看,先把他捆了吧。”唐俭想了个招,“我们去报官,说他调戏…哦不,是强抢良家妇nv,王班头肯定会信的!”
“这样好,这样好,阿肃,刀剑无眼,你先放下吧。”六娘从未见裴肃如此失态,若再不劝下,怕真要见血。
裴肃没有当即答应,而是转到了卢三郎的面前,居高临下地问他:“我且问你,可还记得三年前在长兴坊g下的丑事?”
“长兴坊?又是三年前的事,我哪里还记得?”卢三郎终于见到了威胁自己的人,此人着一身利落黑衣,面孔有如阎殿修罗,凶得能吓si婴孩。
“两条人命断送你手,竟然说不记得?”裴肃观此人依旧不知好歹,用刀尖抬起了他的下巴,“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卢三郎?”
三年前的事,杨六娘从未追问过裴肃,只依稀记得一身是血的他敲响了客栈的大门,然后就晕倒在了门口。
原来,其中竟还有这许多曲折。
“想起来了吗?”裴肃的眼神愈发冰冷,刀尖在卢三郎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卢三郎这回是真的怕了,脊背靠在桌上,头高高仰起,不敢有任何隐瞒道:“想…想起来了,在长兴坊,我…我j了那个小nv娃……”
听到卢三郎亲口承认了这桩事,裴肃头上爆出了青筋,瞪大了眼睛吼他:“不止这些!你还派人打si了她父亲,b她给你做妾…茵儿才十三岁!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是你害她不堪受辱自尽!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
“你…你……”卢三郎终于想起了这张脸的主人,三年前几乎杀尽自己所有护卫的刺客,“是你!三年前企图刺杀我的贼人!”
“三年前,若非京中禁卫匆忙赶到,我早已取了你的狗命!今日狭路相逢,也算是天命助我,义兄,茵儿,阿肃要为你们报仇了!”裴肃转了转手腕,刀锋又在卢三郎x口盘旋。
见裴肃气急上头,杨六娘与唐俭忙将他sisi抱住,齐喊:“不要!”
六娘从二人的对话中能听出天大的血仇,可这尚书之子是万万不能折在她店里的,遂大胆空手接住了他的利刃,一时间鲜血从指缝中流出,b得裴肃不得不收了刀。
“六娘,你……”裴肃惊诧万分,赶忙握住她的手腕查看伤势,“我不想伤你的。”
剩下的唐俭与李平兄妹,忙将早已吓破胆的卢三郎绑了起来。
“不要杀他,阿肃我不想你铸成大错!”六娘忍着疼松开了长刀,五指连心,她连说话都有些颤抖,“阿肃,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你万春客栈的跑堂,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哐当”一声,裴肃的长刀应声落地,他两手捧着六娘血淋淋的手心,担心又自责,“你受伤了,六娘,快止血,那刀口极锋利,可别伤了手筋。”
“阿肃答应我,好不好?”六娘还怕裴肃坚定自己报仇的信念,非要问他讨一个承诺。
裴肃的眼神变得柔和,虽有几分不甘心,却还是为六娘打消了复仇的念头,“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快些上药包起来吧。”
听到这话,客栈里无论是伙计还是客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李卉儿取来了上好的金疮药给掌柜的上药,裴肃眼见她的手被包得结结实实,这才放心她以苦主的身份前去报案。
县衙虽然不远,可六娘一人前去大家都不放心,于是李平兄妹主动请缨,一路互送他们“挂了彩”的掌柜的前去。
转眼间,客栈里又只剩了裴肃与唐俭二人,不对,还有一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卢三郎。
裴肃捡起那把沾了血的刀,心里相当过意不去,这刀久未见血,没想到三年来,“先说好,你要是动了,我就停下来,不许你s!”
“都听你的。”裴肃见六娘如此来劲,笑着许了她,但在开始前又ga0了个突然袭击,起身啄了下她的下巴。
“喂!你!都说不许动了!”六娘一把将裴肃推到床上,抬起t0ngbu看了看jiaohe的x器,然后伸手捏了捏裴肃的卵蛋,威胁他道:“我可不是说说的!”
“嗯嗯嗯,从现在开始,从现在开始!”六娘发起气来,说不定真能把他的卵蛋捏碎了,裴肃表示乖顺,不再去刺激六娘。
nvt在上,若要完全掌握主动权,自然得在那x器的连接处做文章,杨六娘咬了下唇,手掌撑在裴肃身上动了起来,每一下都让roubang捣进花x深处,溅出更多汁ye。
如此ch0uchaa的速度,对六娘来说是正好,对裴肃来说可就太磨蹭了,尽管能欣赏她xr翻起的波浪,可终归熄灭不了yu火,回报不了热情。这感觉,就宛如一个沙漠行路g渴旅人,恍然间看到了绿洲的海市蜃楼,却终究无法饱饮甘甜的泉水。
见身下人并无太大的反应,杨六娘也慢了下来,捧起他的脸端详起来。裴肃的面目是很可观的,五官周正不邪气,线条不及荀生流畅,却有棱有角,平添了几分坚毅与勇敢。他是好看的,不过平日一袭武人气质,总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大概只有像六娘这样触动他的内心,才能欣赏到英雄折腰的风光了。
“阿肃,我才发现,你也挺好看的,若平日多笑笑,该是有不少nv子投怀送抱了。”六娘想,自己真是有点醉了,忆起白日阿肃护她的样子,竟还对他有些动心。大概nv子多有些慕强情结,渴望被英雄俊杰保护,真遇上了主动投怀送抱也是有的。
裴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怕六娘误会了自己之前有什么,忙扶住她的手解释道:“没有的,六娘,我从未与旁的nv子有什么,以后,以后也不会有!”
“说旁的那些做什么,阿肃,你现在只需要看着我……”六娘又摆动起了腰,嘴上不说心里却对裴肃满意极了,“可,舒服吗?”
吻遍六娘掌心的裴肃,很难说舒服还是不舒服,一边是jg神上的极度满足,一边是身t的yu求不满,他真想翻身自己上,但说好了不动就是不动。
“好吧,我再快些,你瞧好!”六娘收回手掌,以pgu为支点往后仰去,调整了jiaohe的姿势,大腿发力摩擦起了x器。
在裴肃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自己的roubang穿过花丛,一遍遍侵入那红yan的花x,每次都还有一小截露在外面。不过,泡在汁水丰沛的x里久了,他也也有了s意,或许再快些就会释放在她的花壶里了,那是他不敢想的事。
“哈啊,在上面还真是挺累的,唉呀,我这t力,真是想折腾也折腾不了。”摆弄腰压住裴肃许久,杨六娘也快缴械投降了,在上面真是遭不住,躺下来享受才是人生幸事。
“六娘,要我帮你吗?”裴肃看出了六娘的t力不支,两手从大腿滑到她的腰上。
真要把主动权让出去吗?六娘有些不清醒,她小腹胀得厉害,下面大概也磨肿了,确实不是裴肃的对手。
“哼,我允许你稍微动动,但是不能……”杨六娘话都没说完,身子差点给裴肃顶得飞起来,“啊,啊啊啊,慢,慢点啊!”
裴肃紧箍住六娘的腰身,以腰力带动yan物向甬道内挺进,次次都破开媚r0u,撞上那深处的胞g0ng。
没能耐的六娘又泄了身,叫嚷着让裴肃快停下来,再往深处就该疼了。
“就好了,六娘,再忍忍,再忍一下……”裴肃自然是没可能停下来的,这种时候停下来,他会再也泄不出来的。
六娘感觉自己就快失去平衡了,匆忙中抓住了裴肃的手臂,“嗯,嗯嗯,不要拔出来了,阿肃,s…s在我里面,嗯…啊啊!”
想要拔出来也来不及了,裴肃闷哼一声,将jg水全shej1n了六娘的花壶。
这次释放b之前两次来得还要畅快,ga0cha0的余韵久久未散去,裴肃搂住了倒在他身上的六娘,缓缓将软了的分身ch0u出来。
“真的很舒服。”裴肃复述了六娘之前的话,也道明了她此刻的心声。
“真是败给你了……”倦意袭来,六娘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两手搭在裴肃的脖子上,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算是回了他的啄吻。
裴肃也吻了吻六娘的额头,心里默念道:“在你面前,我才永远是输家。”
二人相拥沉沉睡去,不论天明之后如何,至少现在,他们是在一起的。
荒唐的一夜过去,裴肃醒来想到的了吧?”眼睛盯着六娘,观复打算再探索一番。
不过,此次误打误撞突破了无相经最后一层,不知是偶然还是侥幸,观复不想贸然再去同六娘合练,遂打起了寻找炼气大家的主意,反正此次奔赴长安的奇人异士众多,去打擂台总能被他找到一二的。
抱了这样的想法,观复一夜未眠,盯着六娘的睡颜,就差把她有几根睫毛都数清了。
醒来就看到一张俊脸,这是多少nv子的梦想?然而,睁开眼就见到观复的大脸,六娘没有惊喜全是惊吓,“啊!观大侠,你怎么,吓我一大跳……”
“杨薏,可以这样叫你吧。”倾身的观复退了退,一本正经地与她说话,仿佛昨日的仇怨都已消弭。
“可以…不过观大侠,你到底要做什么?”虽见观复眼神清明,六娘还是抓着被子不松手,这人的想法异于常人,她还是谨慎些为好。
不容六娘拒绝,观复直接给她安排了工作,“快起来吧,我要你当我的剑侍,随我去打擂台。”
“剑侍?可是我不会武啊?这刀剑无眼的,伤了我……哦不,损了观大侠的宝剑可就不好了。”杨六娘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这江湖人打打杀杀的,她的小命ga0不好就没了。
观复自然不会听六娘的辩解,直接用一句话堵了她的嘴,“杨薏,你自己说过的,为我做什么都可以。”
六娘果然没了声音,情急之下许的承诺,怎么就成了她的把柄了。
“用了早饭就出发,我去通知闻郁,你也准备一下。”看出六娘不会再有异议,观复推门去通知闻郁。
“等一下,观大侠,可不可以给我一顶帷帽,或者幕离?nv儿家在外行走,实在不方便。”六娘从小生在长安长在长安,和离之后就是为了避风头才出城的,如今跟着观复在外行走,大摇大摆总归是不好的,她讨厌那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感觉。
出入坊市,入乡随俗倒也合宜,观复不疑有他,点头应下,“知道了。”
如此,闻郁被观复打发了去打擂台,他的身边只留了抱着长剑的六娘一人。
杨六娘头戴一顶长及膝盖的帷帽,婀娜的身姿隐于纱后,很难不引人侧目。
观复也注意到了这些目光,忙不迭护崽似的回瞪过去,那表情就好像在说“打败我才能看她”一样。
此次武林大会的初试,并没有设在京兆治所,考虑到江湖人士不好管理,秦王特地上奏建议陛下在长安县与万年县两个附郭开设擂台。陛下欣然应允,同意以一月为期,静待两方擂台决出胜负,只有功夫到家的头八名,才有资格入榜昭告天下,入g0ng挑战禁军李统领。
所以,观复和闻郁分别去了两县的擂台,若有本事突出重围,才将会在g0ng内再决一胜负。
闻郁到的是万年县,甫一报上大名,他就受到了不少轻视,众人皆笑无相门无人,竟派一二八小儿上来充场面。
当然,闻郁并没有生气,他们既然轻敌,也无怪他下手没个轻重了。
只一个上午,闻郁就以出se的剑法撂倒了一群自视不凡的所谓大侠。要知道他还只是练到无相经第五层,凭他师叔的功夫,恐怕整个长安都再难有敌手了。
不下山还不知道,原来他们无相门的剑法如此jg妙,轻易化零为整,又足以克敌制胜,闻郁愈发坚定了自己当初拜倒在观澜生门下的选择。
“少侠好功夫!”不知哪里冒出一个奇装异服的少nv,三两下飞到了擂台之上,“苗人乌湄,前来领教阁下高招!”
乌湄看着年纪b闻郁还小,容se出众,身材娇小,一身藏青se的苗服,袖口与领口绣了几何形状的图纹,下穿一条长至及踝的紫se百褶裙,手腕颈项上皆佩戴造型夸张的银饰品。不过,她全身最x1睛的,还要数头上戴的那顶苗银冠子,银花银铃清脆作响,衬得人也贵气起来。
“苗疆人?”围观百姓有认出乌湄装扮的道。
“请赐教!”闻郁并不觉得这少nv有何特别,打量着她也没带随身武器,说不定只是来走个过场。
“请!”乌湄也不谦让,摆出旁人眼里“跳大神”的阵仗,迷惑起了闻郁。
奇怪的声音?不,有节律的响声,是这少nv摆动身上银饰发出的声响。闻郁不通音律,却还是听出这响声的不凡,她要做什么?
乌湄歪头对闻郁哂笑,掏出腰间笛子继续g扰他的心神,凡是轻敌之人,必中她的幻术。
笛声响起之后,闻郁明显不能集中注意力了,手腕一松长剑垂下,他不断去拍打自己的额头来保持清醒,但一切都徒劳无功,因为眼睛一睁就看到了数不清的毒虫向他聚拢。
“走开,走开!”闻郁不断挥剑去砍靠近自己的毒虫。
台下局外之人却觉得奇怪,闻少侠脚下分明啥都没有,怎么竟像是得了癔症,发癫起来乱砍乱劈呢?
乌湄知道闻郁已被自己迷惑,不过她还得加一把火,而取胜的秘诀,全在衣兜的蛊虫身上。
“闻少侠,接招吧!”
闻郁还是无法凝神聚气,拖着长剑左闪右躲起来,场面上完全落了下风。
万年县的擂台上激战正酣,长安县那边也没闲着,观复拔出六娘捧着的长剑,试图对面前这道士打扮的老头,使出无相经第九层的功力。
长安县这边擂台下的观众,原以为观复使的是赤手空拳的功夫,毕竟在前半程他只用一只手就撂倒了一众前来挑战的江湖人,如今见他拔出长剑,方才知道他一直未出全力。
“好!”在一众百姓的喝彩下,声称自己长年闭关修炼的洞玄子上了擂台。
拂尘一甩,洞玄子摆出应战的架势,“贫道请战,还望施主不吝赐教。”
“请赐教。”观复阖下眼,并无一点轻视。
一声鼓响,二人开始b武。
起初,他们的动作很慢,都抱了试探的心态在过招。观复挽了几个剑花,几个动作都像是套路,而非主动求变的招式。洞玄子就更不用说了,半垂着眼帘,一味执剑防守,没有任何攻击x。
台下的观众还以为会看到一场激烈的打斗,没想到b打太极还墨迹,有没耐心的,甚至直接喝起倒彩来。
杨六娘不懂什么武学套路,透过帷帽看观复的神情,只觉他并没有多轻松,也许此二人明为b武,实为神交,要分高下并不在一招半式之间。
“道长…”观复突然退至一边,停下手中动作。
“施主,请!”刚刚的试探只是武学交流,洞玄子已弄清了观复的流派,接下来可以使全力了。
稍有停顿后,二人立马起势缠斗在一起,动作甚至快到看不清。
“好快的剑!”荀晋源也在现场观战,对于观复jg妙的剑法,他当即赞叹不已。
正当台下众人屏息凝神,不知台上要打多久时,台上二人却在片刻之间决出了胜负。
洞玄子的拂尘断了尾,而观复的剑尖已经指向了对方的要害处。
“是我输了。”洞玄子轻易接受了败局,垂下长剑与拂尘,“施主当得此次武林大会魁首。”
“承让。”观复收回长剑,姿态还是放得很低。
见观复胜了没有半分欣喜,洞玄子猜出他心有迷惑,遂又多言问道:“施主,贫道观你剑法已臻化境,何故胜而不喜?”
观复确实有一瞬的失神,他的剑法虽然突破了无相经第九层,可刚刚实际上手却并不能发挥出十成功力,其中一定还有什么是不对的。
“以武会友,权当如此。”未免自己失态,观复负剑而立,说了一些场面话。
洞玄子颔首,不再追问,眯眼笑了笑,转身下了擂台。
“此轮,无相门观复胜!”鼓声又响了一声,“可还有不服应战的?”
敲鼓人等了有整整一刻钟,迟迟不见有新的挑战者,于是也省得麻烦,敲鼓宣布道:“今日胜负已定,我宣布,擂主是无相门,观复!”
“好哦,好好好!”围观的百姓齐声为观复喝彩,心下觉得长安县这回准能胜万年县一头了。
待人群散去之后,观复收剑归鞘,准备带着六娘去和闻郁汇合。
“等一等!”一书生打扮的男子,突然从人群中冒出来,看着并不像身怀武艺之人。
六娘还当是又有人前来挑战,却不想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竟是荀晋源。
观复看到六娘身子一僵,连忙站她前面挡住人道:“公子何事?”
“薏娘,是你,对不对?”荀晋源刚看到微风吹起帷帽,白纱下的,分明就是杨六娘的脸。
一改往日语调,六娘在帷帽下摇头道:“公子,你认错人。”
无谓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杨六娘不想再有他人卷进这些事端。
观复不想对个手无寸铁的人动武,将六娘整个人护在身后道:“公子,请回吧,她是我的剑侍。”
“薏娘,你再好好看看!是我啊,荀生晋源!”荀晋源不si心,企图绕过去和六娘说话,然而连帷帽的一片纱都没0到,就被观复的剑鞘制住了。
“这位公子,不要得寸进尺,在下并不想伤你。”观复把剑鞘架在荀晋源的肩膀上,作势就要拔剑。
“走吧,不要伤人。”六娘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观复也是这么想的,只要这书生不再纠缠,他就不会对他刀剑相向。
荀晋源肩上的剑鞘很快落下,但他还是被推得差点跌倒,踉跄两步后,又对观复说道:“观大侠,还没恭喜你守擂成功……”
“嗯?”这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观复难以理解荀晋源的心思,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
望着六娘离去的背影,荀晋源再无可奈何也没法追上去,只好从怀里掏出他摘的杏花,双手奉上,“荀某是本届探花使,这一支是长安最美的花,还望观大侠不要嫌弃。”
观复也是有眼力见的,他虽然不知何为探花使,但这花究竟是送给谁的,他是再清楚不过了,“知道了。”
于是,观复追上杨六娘的脚步,将那支花递到了她手里。
荀晋源一人在擂台下站了很久,久到观复与六娘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他也没有离开,到底薏娘为何不认他?这真是他怎么都想不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