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当时都化妆了的,又过去十几年了,就算看着像,也绝对不会多想。
哪怕万一对方觉得像,她也能靠孟建红和自己的亲戚关系圆过去。
好在慧姐看了几眼孟砚青后,也没再说什么,她见孟砚青冲她打招呼,略对孟砚青颔首,之后便开始讲话了。
她先进行了自我介绍,之后便大致讲了接下来的培训内容,涉及到站姿、走姿、见客礼貌、上茶、上菜、递烟和递毛巾等。
除了这些,还要学习英语日常口语。
她站在讲台上,扫过大家,之后才道:“我知道各位职位不同,并不一定每个人都有机会进入外事场合,但是你们要记住,作为我们首都饭店的服务员,哪怕你只是一个打扫厕所的蓝褂,你也得以最高标准要求自己,因为你们随时都可能成为首都饭店的旗帜!”
“我们最先做的,就是要训练你们的站姿、坐姿和走姿,我们要做到什么标准呢?每个人,都要做到站立时如岸边翠柳,行走时如风过青萍,那才是我们中华儿女的美,是我们炎黄子孙的风姿,是我们对外展示的形象!”
大家纷纷鼓掌,就在这掌声中,慧姐便要找一个人来做站姿示范,李明娟站出来了,她主动表示当模特进行示范。
慧姐点头,开始教她如何站,同时详细给大家讲解。
李明娟长得漂亮,身段也顺溜,如今由慧姐亲自调理着,那站姿坐姿走姿都是一流的,慧姐满意点头,让大家按照李明娟标准来练习。
她吩咐众人:“你们好好站,让李明娟同学给你们纠正姿势。”
这么一来,慧姐走了后,李明娟俨然是班长的势头,开始指导大家,要帮助大家进步,给大家提意见。
她特意过来孟砚青这边,显然是想看看孟砚青做得如何,不过孟砚青盘靓条顺,身段好,站姿也实在是标准,她看了好一番,挑不出什么毛病,便看到旁边的王招娣。
她皱眉,马上道:“你这是怎么站的,跟个鹌鹑一样!”
王招娣微惊,一时不知道如何,赶紧拼命站直了。
李明娟便拿着一把尺子,轻敲了敲王招娣的肩膀:“这里,这里,放平。”
王招娣不敢吭声,赶紧放平了。
奈何她越是想努力放平,越是紧绷着。
李明娟的尺子又从王招娣前面擦过:“还有这里,像什么样!你都多大了,都来首都饭店了,挺着你那胸干嘛,咱这里是正经做事的,要优雅得体,可不是显摆的!”
王招娣羞耻得眼睛里已经含了泪,不过拼命忍着罢了。
周围人全都看过来,看着王招娣,有人同情,有人庆幸。
其实大家都知道,要想学点手艺,总归要吃苦头的,过去年代学手艺的都得吃亏受罪挨打伺候师傅,现在来首都饭店,只是练练姿势也没什么。
受点委屈,忍了也就忍了,只是万万希望自己小心些,千万别被这么说。
实在有点丢人现眼。
这时候,慧姐回来了,问大家练得怎么样了。
李明娟便给汇报:“金班的普遍练得可以的,不过蓝班的不太行,还需要多练。”
慧姐听了点头:“这也正常,你们金班都是有基础的,她们蓝班这次跟着一起参加这个培训,只是让她们有所了解,对成绩不做要求。”
一时下课了,蓝班的全都有些灰头土脸的,本来以为和金班一起上班,好歹能增长见识提高自己,谁知道就是一个陪衬,多少有些沮丧。
不过想想人家是有编制的,自己只是临时工,和人家比也没意思。
王招娣一直没吭声,回到宿舍后就哭了,趴在床上捂着被子哭。
都是年轻小姑娘,当众被人家拿着尺子这样指指点点,还戳着胸说干嘛这么挺着,真是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好了。
宿舍其它几个小姑娘忙劝着,她们也觉得没意思,不过又能怎么着,只能忍着了。
下午没有安排,孟砚青马上就去学校找儿子,不过旁观了这情景,便改了主意。
最初得罪李明娟原因种种,但今天李明娟针对王招娣,多少还是冲着自己来的,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她看着宿舍里这四个姑娘,问道:“她们是金班的,出来后就是接待外宾的,是正式员工有编制,而我们只是临时工,我们只能打扫客房,我们现在跟着人家上课其实就是蹭人家的课。”
她这一番话说得大家脸上黯淡无光,确实是没意思透了。
本来因为来首都饭店是天大的好事,谁想到处处受气。
孟砚青继续道:“那你们要不要私底下练习,然后反超她们?”
大家听着这话,看向孟砚青,陈桂珠先开口:“私底下练?怎么练?”
孟砚青:“就目前来看,金班的培训重点无非两点,一个是英语口语,一个是中华礼仪。这些我恰好有些经验,可以教着大家。”
大家一听,眼睛都亮了:“砚青,那你教我们吧!”
茬架的儿子
对于孟砚青来说,教这几位姑娘,她确实是有这个底气的。
英语自不必说,她本就生在法国长在法国,回到大陆后,往来无白丁,各国大使馆经常出入,中法英三门语言都是母语水准的,德语也不错,阿拉伯语也会。
毕竟环境摆那儿呢,即便是她后来嫁到陆家,陆家那也是人均掌握三门语言的外交世家。
至于礼仪,可以说她十二岁前,在那场运动前,她就是被按照最顶尖大小姐水准培养的,接人待物礼仪自不在话下。
所以她有足够的信心给这几个小姑娘提升一把。
孟砚青道:“我可以教,不过我得先说清楚,我们现在时间很紧,只能见缝插针练习,所以要想出点成绩不容易,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挤压我们的休息睡眠时间,你们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