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口的羊肉肉质非常好,香味足,四五斤的羊肉也就放那么三碗水,水少,肉就香,里面的油脂全都煮出来了,之后再红烧过,烧得外酥里嫩,那香味飘得满院子都是。
陆亭笈馋得直流口水,一个劲地问:“能吃了吗,能吃了吗?”
陆绪章不疾不徐地看了眼儿子:“先把羊肉端过去吧。”
陆亭笈一看,那大块大块的羊肉都烧好了,放在大铜盘子里,香得没法说,当下连连点头:“好好好!”
孟砚青也跑过来了,于是陆绪章便让她拿调料盘儿。
母子两个,一个轻松端着调料盘,一个端着大盘的羊肉沉甸甸。
陆亭笈看了眼那调料盘,心想这待遇果然有差别。
等一家坐下来了,开吃。
陆绪章拿来一把檀木把柄的小刀,修长的手握着那小刀,将那大块羊肉切成小块,之后放在孟砚青盘上。
陆亭笈:“这哪是大块吃肉,这是吃牛排呢!”
愣是把西北的豪放,吃成了西餐的优雅。
陆绪章用红木夹子夹了青蒜苗,又放了花椒和其它各样调料在每个人的小玉碟中。
陆亭笈便有些迫不及待了,蘸着尝了尝,果然好吃。
那羊肉软嫩,糯叽叽的,洒上这花椒孜然和辣椒,口味真是清香麻辣,吃起来特别过瘾!
孟砚青自然也是吃得心花怒放,这西口的肥羊,搭配上陆绪章的手艺,实在是让人拍手叫绝!
孟砚青:“我这辈子真是值了!”
陆亭笈也是赞不绝口:“我都没吃过,这么好吃!”
孟砚青:“你父亲手艺这么好,他之前竟然不做,这是怎么为人父的!”
重生一辈子,想起来这事,还是有怨念!
陆绪章却淡看过来,微拧眉。
孟砚青看他这样:“难道我说错了吗?就这点来说,你确实有些懒了。”
陆绪章:“我怎么懒了?”
孟砚青哼了声:“以前,你做过几次?让你做你都不做!”
陆绪章听着她那有些小怨念的哼哼,也是很无奈的:“你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孟砚青:“我说什么了吗?”
陆绪章:“你自己忘了吗?敢情你说过的话,对别人造成伤害,然后你转身就忘了?”
孟砚青拧眉,狐疑:“伤害?就做个饭而已,我还伤害你了?”
陆绪章眼神轻淡地看她一眼,之后拿了旁边的汤勺,给她盛汤:“算了,喝汤吧,加了麻椒,放了杂面条儿的羊肉汤,大冷天的,赶紧补补。”
孟砚青笑道:“绪章,话得说清楚,我说什么了,你好歹说清楚,别憋着?”
旁边陆亭笈吃着羊肉,拧眉看着这前夫妻,心想父亲也真是小心眼,看样子一句话不知道记恨了多少年。
陆绪章给儿子也盛汤,之后才道:“你当时那话可是当着鸣弦的面说的。”
孟砚青:“啊?”
陆绪章面无表情,声音略有些闷:“你说看着我就想起西北的羊倌。”
孟砚青:“…………”
陆亭笈:“?”
陆绪章:“你竟然忘了?你和鸣弦当时还一起笑了。”
孟砚青:“我?”
她一时也有些张口结舌。
印象中仿佛有这么一回事,但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好像当时提到别的事随口说了句,其实不是要贬低他,大家谁都没在意,笑也是因为别的笑,谁知道他竟然记恨这么多年!
陆绪章眼神淡淡的:“好了陈年往事,如果不是你问,我都不想提了,吃饭吧。”
孟砚青:“……”
她确实完全没法解释。
陆亭笈端着羊肉汤,享受着那醇香美味的汤,同情地看了眼母亲。
这可怜的,被记恨了两辈子呢。
首都饭店的柜台正式开业了,鸿运珠宝的专柜也张罗起来。
这天恰好有一批外宾即将抵达,大家都铆足了劲,争取有一个开门红。
孟砚青亲自过去坐镇,和胡爱华一起整理了柜台货品。
旁边王府井的孙经理凑过来看,一看之下,诧异不已:“我说孟总,你这物件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