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一览无余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陈佳悦掩饰性地动了动披肩,掩住胳膊,之后才道:“我哪里不舒服就贴哪里,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孟砚青笑道:“我好像看到,你这膏药下面鼓了包,这是长了什么大瘤子吗?”
陈佳悦脸色骤变,眼中泛起怒火,对谢敦彦道:“谢先生,我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是我也忍不住要恼了,我想问问,这就是你的授权吗,你们就是怎么对待客人的吗?”
然而,孟砚青一提“瘤子”这句,其他人全都盯着她那胳膊看了,大家好奇,探究。
而孙经理却只觉醍醐灌顶,他陡然意识到了什么,当即道:“检查那桌子!”
店员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自己却急匆匆过去,检查那玻璃桌子。
很快,他就发现,那玻璃桌子下方,竟然有一处有些黑色黏稠膏药的残余。
谢敦彦从旁看着,也明白了。
珠宝店分区招待客人的桌子一般是不锈钢架子搭配玻璃板面的,这也是为了珠宝安全着想,尽量透明化,但也不可能全部玻璃,下面总是有不锈钢支架,那不锈钢支架便形成了一个很小的区域死角。
而那黑色黏稠膏药就是在不锈钢支架的死角发现的。
旁边警察也意识到了什么,审视地看向陈佳悦胳膊上的膏药。
陈佳悦脸色瞬间惨白,不过还是道:“我确实长了一个瘤子,才找药王刘给我制的膏药,怎么了,有问题吗?”
警察没说话,径自取样了那不锈钢架子上的膏药残留,之后望向陈佳悦:“陈小姐,那你的膏药为什么会残留在这里?”
陈佳悦:“那个和我什么关系,我哪知道?”
警察:“麻烦让我们检查下膏药。”
陈佳悦:“当然不行!凭什么!我不干,我要找律师!”
然而,在她那大声小气的怒意中,大家都感觉到了,她这是心虚了,怕了,才色厉内荏嚷嚷起来。
周围顾客有人便小声议论起来。
陈佳悦迈腿就往外跑,警察见此,赶紧拦住,孙经理见此,给旁边店员一个眼色,那店员豁出去了,直接上前,就要撕那膏药。
陈佳悦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怒吼着:“你们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我的膏药——”
在这挣扎中,膏药被那么一扯,竟然轻松就掉下来。
当膏药撕下来的时候,陈佳悦瞬间不挣扎了,她绝望地看着那膏药,脸色煞白。
店员大声道:“在这里,在这里!”
于是所有人都看过去,却见膏药上竟然黏了一块钻石,足足五克拉的红宝石!
众人哗然,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顾客,顾客们惊奇不已,也有人认出那是陈佳悦,议论纷纷的,说起她的身份,大家叹息连连:“曾经的香港小姐,竟然偷人家东西呢。”
陈佳悦顿时没力气了。
这件事她精心筹谋,分明已经成功了一多半,谁知道在最后时刻,竟然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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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知道了关键后,这个案件便迎刃而解,警察火速审查了那位陈佳悦,很快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原来陈佳悦另有一个同伙,那同伙先负责进入店中,选取一块值钱的珠宝,会将那珠宝抠下来,趁着店员不注意,用膏药隐藏在玻璃桌面下的死角,待到案件查办几日毫无破绽后,她便进入店中,设法取走那宝石。
“本来陈佳悦的祖辈就是从大陆过来的,祖上做过这些事,她也明白其中的诀窍。”
如今包养她的那位富商因为投资失败,生意遇到危机,那位富商的太太看管得严,没办法再养她了,她便铤而走险,把祖业给拿起来了,这件事本来万无一失,一般人还真不容易想到其中关键,没想到恰好遇到你,被你识破了。”
谢敦彦姿态优雅地为孟砚青切着牛排,这么解释道。
孟砚青:“她自己有些投资也失败了,如今已经负债累累吧?”
谢敦彦颔首:“好像是的。”
孟砚青闲散地喝了口果汁:“那就怪不得了。”
其实这两天,她还特意去查了查这个陈佳悦的情况,看起来当年和她一起出道参加香港小姐的,进入影视圈的,全都有些成就了,唯独她,早早被包养息影,如今竟然沦落到偷窃的地步。
谢敦彦抬眸,看向孟砚青:“你是怎么想到这红宝石就在我们店中的?”
孟砚青:“猜的。”
她笑着道:“其实很简单,对方第一次偷窃的行为就很奇怪,这是一次绝对不可能成功的偷窃。这让我想起一个解放前的老故事,是我家里长辈说起的,就曾经有过这么一桩。”
谢敦彦:“哦?”
孟砚青也就提起来,解放前北平珠宝铺子的老故事,那也是用膏药,不过是将膏药就这么贴在地上,当时珠宝店铺暗,没被发现,过几天等风平浪静了,同伙再设法来拿。
谢敦彦恍然。
孟砚青轻品了口葡萄汁,笑道:“所以我们可以试试,我进入你们家珠宝店后,也一直在找可能的死角。”
谢敦彦回想着当时的情况:“你当时已经看到了?”
孟砚青点头:“只是看到,并不确定,后来我不是一直观察着来往的客人吗,这件事抻了几天了,那位客人也怕夜长梦多,应该上门了。”
谢敦彦微挑眉,看着孟砚青:“你看到了那膏药,但你竟然不说,就这么等着那贼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