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我怎么想的?看你了,你觉得合适就去一趟,不合适就算了。”
陆绪章试探着道:“那就陪我走一趟吧?好歹露露面,大家会惊讶,不过也不好问什么,这件事就算是应付过去了,等过年后,玉芙把王府井的房子装修差不多,我们就考虑结婚搬过去?”
虽说婚期本身就在筹备中,但是没想到他三言两语就把事情都给安排妥当了。
她笑道:“可以,看你的,不过结婚后,我还是想清净着,毕竟现在操心的事挺多的。”
陆绪章明白:“放心,家里的事,还有一些别的,能挡的我尽量挡就是了。”
孟砚青:“嗯。”
这么说着话时,孟砚青看着窗外,天已经不早了,不过北京城依然是华灯璀璨,满城通明,因为要过年的缘故,各家商户都亮起灯,街道上还挂着红灯笼,有些地方还特意装饰了彩灯泡,就那么挂了一树。
路上并没什么人,就连电车都已经歇了,只偶尔看到一两个骑着自行车的晚归人,迎着风闷头奋力地骑着。
她看着那些人迈力的样子,突然笑了。
陆绪章侧首看她:“怎么了?”
孟砚青:“你说刚才那个人,为什么这么晚没回家?”
陆绪章想了想:“也许上夜班,也许从医院赶回家,也许在亲戚家打牌打过了头?”
孟砚青笑道:“估计吧。”
他那么努力地骑着车回家,也许是急着赶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也许是赶回家免得被媳妇打骂,谁知道呢,但他用力骑车的样子,真实鲜活,这就是活着的气息,这就是在拼命奋斗的气息。
而她,现在也在努力。
芸芸众生,各有各自的轨迹,不过大家都会在自己的轨迹上奋力往前拼搏。
陆绪章抬起手,轻握住她的,他笑着道:“这么一说,我也没什么不同。”
为什么拼命地加班加点,为什么宁愿坐着夜班的飞机也要赶回来,为什么一大早赶到单位休息都不要就一直做交接工作?
因为想赶回来,想陪在她身边,想在这灯火阑珊中,牵着她的手一起回家。
共浴
这段陆绪章出国公干,孟砚青自己也忙,倒是没多想,如今他回来了,她心里自然是惊喜得很,加上红莲首饰的生意如此红火,本就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如今夫妻团聚,大有小别胜新婚的意思,竟是黏缠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如今到了年尾底下,陆绪章暂时清闲两天,连今年的团拜会都打算逃了,难得的好光阴,自然想着多陪陪孟砚青。
这天一大早,他便陪着孟砚青一起将家里略收拾过,又烧了洗澡水,按照往日旧习俗,二十七洗疚疾,二十八洗邋遢,可以去除一年的晦气,也算是迎新春的意思,而二十六这是洗福禄。
虽说大家现在天天洗澡,但这个洗澡自然不同。
一切准备就绪,他还特意给浴缸里洒了一些花瓣,而孟砚青也拿出往年收藏的黑胶唱片机,这样两个人可以一边听着美好的音乐,一边在花瓣热汤中沐浴,岂不是浪漫得很?
当然了,外面若是能飘几片雪花,那就更美了。
孟砚青看看外面晴朗的天:“今天竟然不下雪!”
这时候,陆绪章打开唱片机,美妙的钢琴曲已经回响在房间中,他笑着道:“这样也很好,会很暖和。”
孟砚青微扬眉,笑道:“不如我们先跳一个舞吧?”
陆绪章赞同:“好。”
谁知道这话刚落,就听到外面敲门声,伴随着一个声音:“我来了。”
孟砚青和陆绪章相视一眼,顿时都微微拧眉。
这大儿子,怎么早不来晚不来,非这个时候来?
孟砚青过去给儿子开门,陆绪章关了音乐,打开了电视,同时关上了浴室的门。
这时候陆亭笈已经兴冲冲地进屋了,看到电视,他意外:“原来你们看电视呢!马上要过年了,电视台天天都是迎新春,也挺没意思的。”
陆绪章淡淡地看了眼儿子:“你怎么突然来了?”
陆亭笈坐在孟砚青身边,从茶几上水果盒子里抓了一颗板栗,利索地磕开了:“本来今天祖父要抓我去拜访客人,不过临时有事不用去了,我就趁机跑过来了。”
他笑得眉飞色舞:“母亲,昨天你们黄金卖得好吧?我看到电视上有你们的广告了,我还和祖父说呢,说这是你做的广告。”
这时候,陆绪章也过来了,就坐在孟砚青身边,紧挨着孟砚青,然后拿起栗子来,剥了给孟砚青吃。
洗澡水可以再换,没关系,这儿子不可能一直赖在这里。
本来陆亭笈坐在那里还坐得挺自在,突然陆绪章这么坐下后,那沙发便有些紧促。
三个人挨得太近了。
这沙发怎么可以这样,设计不合理!
陆亭笈拧眉:“父亲,你干嘛不坐那边的沙发?”
陆绪章淡声道:“哦,我随便坐的。”
大冬天的,本来都穿着毛衣棉袄的,孟砚青坐在他们父子中间实在觉得被挤得慌,她便起身:“你们两个坐吧!”
她直接坐一旁单人沙发了。
陆绪章谴责地扫了陆亭笈一眼,陆亭笈有些委屈:“都怪你,干嘛非和我们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