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屏幕半响,直到旁边谭颂突然好奇:“看什么呢?”
贺南枝下意识将手机关了,转移话题:“想晚宴穿什么。”
好在谭颂不疑有她:“哦。”
-
贺南枝只是随口一说,倒不用真愁晚宴的一身行头。
毕竟昨晚谢忱岸送她的那堆奢侈品里,就有当季新款的裙子和首饰品。
生理期的这几日她都闭门不出,将谭颂留下的一堆剧本认真的翻了翻。
转眼到了下周三。
贺南枝睡到下午才醒,室内窗帘紧闭的光线昏暗,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一路走进衣帽间。
她从购物袋里翻出了条薄如蝉翼的复古长裙,亮点是珍珠链条的肩带,紧贴着雪白肌肤,完美地将清晰的蝴蝶骨展露出来,在镜前左右照照,便没有再佩戴任何珠宝。
毕竟她出席各种场合,一向是用脸艳压群芳。
这场珠宝晚宴邀请了不少大咖,是选在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酒店里举行。
贺南枝在谭颂的陪同下拿着邀请函进去,按部就班的配合走红毯,不过像被媒体记者采访这种奢侈的事情,就不是她一个十八线能拥有的待遇了。
谭颂还在小声安慰:“等你升咖,这些人排着队都想采访你。”
贺南枝提着裙摆进内场,还没跟他调笑,就被主办方临时通知调整了位置。
谭颂:“为什么?”
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晚宴上的名单有季茵茵小姐,她团队递上来的禁忌里面写了一条是任何场合下都拒绝跟贺小姐同框,实在不好意思,麻烦您移步。”
随即,就指向了某个极为安静的角落头,是摄影师都扫射不到的那种座位。
谭颂刚想说就算十八线也不能这样欺负吧?
贺南枝纤长的手指轻轻扯了扯他衣角,很是淡定:“不急。”
她抬眼看到了入口处,贺斯梵和穿着一身粼粼珠光晚礼服的季茵茵在层层保镖护卫中出现,还有主办方的人亲自引路到前排贵宾级别的座位去。
季茵茵很显然是盛装打扮的,无名指上还戴着钻戒,就等着今晚在媒体镜头下秀一波恩爱。
而且,她的经纪团队连通稿内容也写好了。
正坐在公司办公室里,掐着点铺天盖地的官宣两人恋情。
而季茵茵踩着超十寸的高跟鞋,行走间红色裙摆摇曳,忽而,不经意间看到了现场身边只有一个名不经传经纪人的贺南枝。
比起她众星捧月,这位金枝玉叶的光也该黯然失色了。
没等艳丽的唇勾起胜利笑容,旁边的贺斯梵似乎比她更敏锐,下一秒,俊漠的脸庞侧了过去,疏淡的视线也定格在了贺南枝身上。
隔着遥遥距离。
只见她红唇一字一字的,用无声的口型说:“贺斯梵,你过来陪我坐。”
为宁所愿
季茵茵也看懂了口型, 没由来地升起股紧张忐忑情绪,下意识想抬手挽住贺斯梵的臂弯:“斯梵,今晚会有很多媒体在场……”
她就算明里骄纵, 面对这个心底难以捉摸的男人时, 却很难摆出往日那种高人一等的大明星姿态。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比什么都准, 贺斯梵在她手指还没触碰到西装衣袖的刹那间就已经朝灯光暗处的贺南枝走去。
气氛倏然变得微妙起来。
特别是在场的主办方工作人员有幸目睹这幕, 并且嗅到了流量小花和十八线小明星之间的无形硝烟。
只有知道内情的谭颂暗爽了一把,自觉让道。
等贺斯梵径直迈步走到面前时,贺南枝唇角始终弯着淡淡的弧度,说出来的话, 就没有那么礼貌了:“是你未婚妻存了心要找茬, 特意在禁忌里写了一条任何场合下都拒绝跟我同框,贺斯梵,今晚你要敢主动离开我半步,等着吧, 我连夜就回家找爸爸告状。”
话音未落,她卷翘的眼尾抬起, 挑衅地看着这个能为贺家鞠躬尽瘁的无情赚钱机器人:“让你跪贺家的列祖列宗,好好忏悔你是怎么大逆不道敢惹全家最宝贝的小公主生气的。”
这番张牙舞爪的话从贺南枝口中一顿输出,贺斯梵听了却无动于衷, 不过他修劲有力的手臂再也自然不过虚扶住她薄肩, 一同朝前排的座位走去。
晚宴上越是引人瞩目的聚光灯下地方, 就越代表权势的中心。
一般都是一位难求。
贺南枝要过来的话, 自然就得有人让出名额。
不等主办方为难, 贺斯梵淡漠的眸色扫了一下愣在原地的季茵茵, 语调仿佛在给她下最后通牒:“你不是拒绝跟她同框?”
怎么还不走?
季茵茵听出了言外之意, 感觉五脏六腑都堵着口郁气:“我走了, 坐哪?”
贺南枝睁着双漂亮无辜的眼眸:“我的座位让给你好了,跟这里隔着十万八千里……季小姐不用担心会同框到。”
季茵茵是带着气走的,而周围的人还意犹未尽想继续看两个女明星为大佬撕逼争宠。
可惜贺斯梵向来是属于喜怒不形于色的上位者类型,从神色看,就算选了更美的那个,也无欲无求似的端坐着,反倒是贺南枝就没有众人刻板印象中女明星该有的样子,而是掏出手机,若无其事地在大佬旁边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