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缨虽然自幼不经常见到谢音楼,却是知道周围的人都说董事长的掌上明珠,是谢家珍藏起来的美玉……生的更是和她名字一样空灵绝美。
不是凡夫俗子能随随便便配的上的,当初求娶到她的那位大佬,更是经历了地狱式的磨难。
伴着蓝缨的一路吐槽,骂人的话不带重复的。
去沥城的路上似乎也不那么无聊。
而谢忱岸落下言简意赅的一句话:“把蒲宏的儿子找来。”
随即,他漫不经心地接过盛祈恭敬呈上来的手机。
联系谢忱岸的人不少,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他一般都是不定时的一起批阅,长指轻点开短信界面,恰好有个陌生号码发了几条进来。
-「你是不是听说了我光着屁股半夜去敲曾澄的门?」
-「这个是误会,我去医院做过身体检查了,是因为当晚鸡汤里的蘑菇没煮熟,我喝了一大碗才出现幻觉了,你别听那些诋毁我的人……造谣我小的事。」
过半秒。
一张当场撩起衣摆拍的腹肌照片也发了过来,附字问:「大不大?」
蓝缨离得最近,看到谢忱岸如雪中冷玉的侧脸神情不对,好奇地瞥向手机屏幕,又定在上面几秒,随即震惊啊了一声:“谢总,你最近是不是被什么黄色软件盯上了?”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哦。
敢三更半夜的,给谢忱岸发这种性骚扰短信。
人间戒尺
地点沥城, 六点半的天际恍若浓墨在慢慢浅淡,雨势却愈大,连着云层密如瀑布般的倾泻而下。
谢氏集团的分公司高楼此刻灯火明亮。
十名高层的管理人员临时接到通知, 半秒都不敢怠慢, 准时赶到了会议大厅来, 一进去, 就看到蒲宏使唤着几名保镖大面积清扫消毒,恨不得整栋楼层干净到一粒灰尘都没有。
行政总监沙高朗将系歪的领带整理好,步伐迈得很大,上前问:“老蒲, 董事长这是派的哪位儿子过来?”
蒲宏对视上他眼神, 半响却点了根雪茄。
这次总部肯定是查账来的,加上北城区竞标的那块地出了点事,多半新账旧账要一起清算,而空降来的是哪位公子, 那边通风报信时也没说个清楚。
沙高朗刚入职不到三年,还不知里面的水深:“老蒲你是功臣, 不管是哪位来了都得敬你三分。”
蒲宏抽着雪茄一顿,脸色有点难看起来。
敬他三分?
蒲宏记忆犹新好些年前了,他正春风得意和各公司的总经理到泗城总部汇报财务工作, 恰好那天早晨, 谢阑深的双生子也在旁听, 而集团高层内众所周知, 但凡逢人就高调自称是董事长最宠爱儿子的定是谢忱时。
而长子谢忱岸, 真正接触过的人都心知这位年纪轻, 却生了一副观音面修罗心, 手段极为杀伐狠绝。
旁人对这二位公子都避之不及。
偏蒲宏仗着劳苦功高, 向来走到哪,看什么都是趾高气扬的。
漫长的会议时间里。
他停下激昂的发言,去端茶润嗓子眼的时候,倾身侧头看到位于左边的谢忱时虽然坐姿懒散,修长笔直的长腿没什么正行地叠着,但是一直拿笔在记事本上涂涂改改,这副样子很是让人受用。
而定神一看。
那草稿纸上,谢忱时笔尖锋利地画出他颇有神韵的肖像。
蒲宏还没意识到尊严受到莫大羞辱,直到又一看,发现谢忱时在那头像下,还歪歪扭扭地很粗犷画了一只母柯基的躯体。
猛地下,蒲宏感觉脑充血,连杯子都没握稳。
而他自持长辈身份,也不可能当众怒吼出声,跟这个纨绔败家玩意去争个输赢。
在会议室气氛一听,所有人视线齐齐打量过来时。
蒲宏忍着怒意说:“我换个位置。”
他换到对面去,坐在了谢忱岸的身边。
这位的坐姿端正优雅,侧肩头望去就连西装衬衣面料都是一丝不苟的,没有任何细微折痕,且能精准找出财务漏洞,让在座几位冷汗淋漓,不似亲弟弟那般不把正经心思放在歪门上。
蒲宏灌了一大口温茶,那口气还没缓过来,就看到谢忱岸冷白色的指骨把玩着一根纯黑钢笔,视线往下偏移,沉木桌上放着一张草稿纸。
离得近,清晰可见纸上画着个张牙咧嘴的狗头,打着跟他同款花纹领带,一身自带风流的英伦深蓝西装,还栩栩如生的画上了翻领上佩戴着耀眼的枫叶形状胸针。
在外名声极佳的谢家长子,还在旁边漫不经心签下了谢忱岸画作几个大字。
简直是比他那个弟弟,还狂的没边!
蒲宏在那场会议上是受到了赤裸裸的人格侮辱的,以至于如今都耿耿于怀,甚至把身上那枫叶形状胸针给裱起来挂在办公室里,费足了心思想培养他那只顾着花天酒地的儿子,将来能接自己的班。
奈何老蒲家老子中用,儿子却是个草包,竞标的那块地都手到擒来了,还能整出点事来!
蒲宏坐在会议室抽完雪茄,不知不觉跟数位高层等到玻璃窗外的天光大亮。
门外。
是沙高朗脸色严肃进来说道:“谢忱岸七点半已经抵达沥城……但是他的车没开到公司楼下,而是进了谢家私宅,让诸位立即动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