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衍赤本以为这是场普通的家宴,到了才知穆捷骁也被邀请在列。他看可汗脸有愠色,想到自己猎的那些鸟儿确实给草原男儿丢了脸,尽管不服气,却还是沉声道:“昨日是小王的不是,请大司马多多包涵!”
穆捷骁丝毫不给乌衍赤面子,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那你可承认你不如我?”
乌衍赤阴沉着脸,并未作答。
卫然漫不经心地看着乌衍赤,目光微冷,寒潭般的淡漠眼眸中升起一股掩饰不住的怒意。
他抑住心头的火气,看着上位的人淡然道,“可汗,我们中原有句古话叫做子不教父之过,若是您不严加管教乌小王爷,今后你我共同迎敌之时,小王爷也如昨日那般不认真对待,敷衍了事,想必往后我大祯怕是都不敢与你察尔哈部结盟了。”
嘉亲可汗一听慌了神,连忙道:“管的,自然是要管的!赤儿,父王罚你关禁闭七日,这七日内将你手中兵权交给你大哥代为管理,可有怨言?”
乌衍赤盯着卫然,眼中眸光深邃,心下诧异自己来行宫这段时日并未招惹到他,难道他是在为了穆捷骁出气?
他咬了咬牙,对着可汗单膝下跪,“是儿子的错,儿子领罚。”
“大司马,你可愿原谅我儿?”
嘉亲可汗转头问向穆捷骁。
穆捷骁含糊“嗯”了一声,遂即向乌衍赤草草抱了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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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落叶枯黄,皇帝的咳疾竟变本加厉,日益严重起来。
巳时一刻,皇帝召了贺瑾去烟波致爽殿。
“咳咳贺卿,为何朕日日喝汤药,病却久不见好?”
“陛下,想必是秋意渐浓,山庄终归是寒凉了些,依微臣之见,不如择日回宫好生调养一番。届时,陛下势必精神矍铄,容光焕发。”
皇帝深以为然,暂定秋猎结束后就启程返京。
贺瑾又在无意中道唐代清虚子所着《太上圣祖金丹秘诀》中,专门提及伏火矾法术,以此法炼药能九窍通郁,延年益寿。
皇帝听罢不免心生向往,便命裴东霆着人连夜寻了座置放药材的大石台,炼丹所需的矿石丹砂和一鼎青铜炼丹炉,将山庄中一处闲置许久的楼阁改为了炼丹房,又命贺瑾寻了些江湖上有名的术士夜以继日地炼制丹药。
连着吃了两叁日丹药后,皇帝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再不似之前那般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