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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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感觉自己又睡着没多久,手机一直在响,他还沉在梦里,眼皮重得怎么都睁不开。
栖南是半个小时之后来的,进卧室的时候嘴里还叼着根烟,一看床上躺着的方言满脸通红,一脑门的汗,头发湿哒哒的一缕一缕贴着脸颊,枕头都被汗湿透了,呼吸声也很重,下唇还有些干裂。
他走到床边,手心往方言额头上一放,果然是发烧了,看样是烧得醒不过来了。
栖南立马把烟掐了,拍了拍方言的脸,喊了他几声。
“方言,方言,醒醒,能起来吗?要不要去医院?”
方言烧糊涂了,半天才撑开眼皮,看清是栖南在拍他脸,想张嘴说话,但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喉结动了动吞了口口水,嗓子疼得像在冒火,嘴唇动了半天才勉强发出一点干哑的声音出来。
“哥,你怎么来了啊?”
“我不来你今儿得死床上,都快十二点了,姥姥给你跟桑奕明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们都不接,她着急了就让我过来赶紧看看,还好你放在姥姥那有一把备用钥匙,要不然我还进不来。”
栖南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儿:“你这烧大了,你家药箱放哪儿了?”
方言撑着胳膊要坐起来,刚一动,很快肩膀又塌下去软在了床上,伸出手指了指客厅方向:“在客厅,电视旁边的柜子里。”
栖南出去找药箱,方言扯着被子又盖住了自己的头跟脸,继续睡觉。
栖南找出退烧药跟感冒药,又烧了壶水,端着水跟药进卧室时看见方言蒙着头在睡,他把水杯放在床头,一把扯开被子。
“起来,吃药。”
“哥,我想睡觉。”方言不想动。
“吃完药再睡。”栖南的性子可不怎么温柔,直接把方言从被窝里薅出来,但一看方言烧得通红的脸,还是放软了脾气,催着他把药吃了。
“桑奕明呢,怎么家里就你自己啊?生病了也不知道照顾你一下,周末还上班?”栖南又往卧室外看了一圈,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一句比一句声大,语调里都是对桑奕明的不满。
胶囊卡在嗓子眼儿那,方言又仰头喝了几大口水,下意识维护桑奕明:“他昨天中午就去法国了,出差,过年了,他公司里忙。”
栖南还是忍不住:“忙忙忙,一忙忙十年,就他最忙了,美国总统都没他忙,这都几回了,生病了就你自己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