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到现在还记得,被酒精浸过的血液里有什么东西在叫,他想停止,但没有用。
如果非要找个形容词,刚刚舒承照片里的那些形态也算合适。
破碎的,腐烂的,弯曲氧化的。
但没那么严重,至少过了那几秒钟后,他就恢复了正常。
方言不会让那样会吞噬人的情绪持续太久,就跟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一旦感觉到苗头不对,就会强迫自己去调整,再善后。
他坐直身体,手心搓了搓脸,有人过来给他倒酒,他笑着把酒杯递过去,又干脆地喝两口。
只是他没想到,在他调整好状态之前的那个瞬间里,被舒承看到了。
栖南工作室聚餐,栖南作为老板,免不了被其他人一杯一杯敬酒,聚餐结束,栖南是被李凌赫接走的。
李凌赫走前还问方言要不要送他回家,方言摆摆手,明明桑奕明不会来,但他还是跟李凌赫说桑奕明会来接他。
后来所有的人都走了,就剩他一个,方言在酒店卫生间里吐了两次,坐在酒店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等酒醒了一点儿才打车回家。
……
方言收回思绪,不想承认:“那天是因为喝了点儿酒,头有点儿晕。”
舒承对人的情绪非常敏感,立刻就察觉到方言并不想多说这个话题,拦在了方言开口拒绝之前说。
“言哥,你先别急着拒绝我,你再想想。”
吃过饭,方言想去结账,被服务员告知舒承已经结过了。
真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方言有点儿不好意思拒绝,所以没有直接开口。
-
-
方言到家都快12点了,桑奕明坐在客厅里,电视开着,正在放广告。
电视声音很小,方言一进门桑奕明就听见了:“回来了。”
“嗯。”
“打车回来的?”
“舒承送我回来的。”
“怎么不跟我说,我可以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