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下个月就是时薄琛和沈允黎的婚礼。你”
“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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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观不知道自己一整个下午到底是怎么过的。
他的脑子里始终充斥着一团可怖的黑雾,在他的脑子里横冲直撞疯狂嚣叫,毫不留情地摧毁他撕裂他。
心脏如割裂般疼痛,像是有把无形的刀,要生生剔他骨割他血肉。
恍惚之间,他感觉到自己走出公司,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时薄琛。
时薄琛站在那儿,如同前几次那样,迎着暖阳对他温柔地笑。
他回了神,快步走上前。
时薄琛愣了愣,下意识地张开了怀抱,就在两个人即将相拥的那一刻,谢南观狠狠给了一拳过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时薄琛张开的怀抱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就结结实实挨了谢南观一拳,脸被打得侧歪向一边。
谢南观猩红着眼冲着他的脸又想来一拳,这次时薄琛迅速反应过来,后退一步借力框住对方的手,顺势把对方带进了怀里,紧紧拥住。
“谢南观,你发什么疯!”时薄琛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很气恼,闷闷的,又很无奈。
谢南观听不进去,狠狠用手肘往后顶他的腹部,趁着时薄琛吃痛手臂松懈,立刻返过身用足了狠劲往他的脸上招呼过去。
拳头结结实实挨在了时薄琛的另一边脸上,发出闷闷的抨击声。
时薄琛踉跄着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谢南观没有放过他,揪起他的衣领又狠狠给了几拳。
时薄琛正要发怒,想抓住谢南观的手,却在抬起头看见对方表情的一刹那,瞬间僵在原地。
谢南观哭了。
猩红的眼睛里一片泪水,脸上全是泪。
在他的印象中,谢南观很少哭,平时哪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多大的伤害,永远都是伤心一会就立刻积极起来。
他根本就没见过谢南观失态疯狂的一面。
然而,温和如旭日的谢南观,此时此刻,在他面前哭得泣不成声。
不仅如此,那双眼睛里满是怨愤。
“时薄琛,你他妈是不是犯贱?你凭什么要这么作践我?你是不是觉得,一边若无其事去结婚,一边纠缠我看我失态的样子很有趣?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谢南观攥紧他的衣领,彻底失态崩溃。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当成一个玩具一个发泄欲望的工具?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非要用你卑劣虚伪的嘴脸对着我?”
“我现在看见你这张脸就觉得恶心,就想吐!我确实挺蠢的,蠢在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喜欢了十年!蠢在即使我不断拒绝你,可是心里却还有你!”
“滚去结你的婚!不要再纠缠我,不要再来烦我!”谢南观猩红着眼,心痛如绞,不顾一切怒吼,“滚!”
为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时薄琛还在玩弄他欺骗他!一边虚伪地挽留他恳求他说离不开他,另一边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准备婚礼,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