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外一束呢?是要给向筠的吗?
「走吧。」他带着薰衣走出花店。
他们坐上公车,程浩枫一路上几乎没说什麽话,跟平常吵吵闹闹的他完全不同,彷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只是一直盯着眼前的薰衣草花束,但眼神黯淡、笑容不再yan光、感觉心事重重
薰衣觉得跟他的距离顿时变得好远,处於不同的世界,而他并不会回头看看她
公车已经驶离都市了,从车内往车窗外看,右边是有些云雾缭绕的山、左边是一片汪洋。
接着他们下了公车,这里离海很近,可以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巨大声响,可以闻到海水淡淡的咸味。
「我们来墓园是要g嘛啊?」她非常害怕坟墓这种东西。
「我们走吧!」程浩枫走进墓园。
这里是不y森,还很漂亮,绿油油的草地、五彩缤纷的百花们、排列整齐的黑se墓碑,有海cha0声、有煦煦yan光、有徐徐的清凉微风,感觉就像公园。
程浩枫走过一个个墓碑,最後停在其中一个前。
他弯下腰将薰衣草花束放在墓碑前,之後重新直起身。
薰衣也走了过去,她顺着程浩枫的视线看了过去,黑se墓碑上的人名刻着危薇二字,很美的名字,又有那麽一点熟悉
「妈,我来了。」程浩枫抿嘴笑了笑,「生日快乐。」
薰衣惊讶的看向他,「程浩枫……」
「妈,我很想你。爸出国带乐团巡回演出了,要一个月後才会回来。你过得好吗?」他自言自语,声音说得很轻,却再也藏不住他对危薇、对妈妈的无尽思念。
「我过得b以前好多了,妈,我不想再藏了,我真的觉得好累。」
薰衣心头一震,什麽藏?他这话是什麽意思?
「妈,当初为什麽这样结束所有的一切?你就不能想想当时年幼的我吗?就这样留下我和爸离开,你知道我心有多痛吗?痛到快要si掉了!我ai音乐也ai你啊」泪水背叛眼眶落了下来,落在黑se的墓碑上。
「你因为音乐而si,我深ai的音乐竟是害si你的凶手,我又该如何、如何是好?」程浩枫抓着自己的头,濒临崩溃的边缘,「每当我看到钢琴时总是会想起你,会想起我是因为什麽而失去你,但当我每晚一个人去琴房时,我总是好怀念、好怀念做自己的那时候!」
薰衣站在一旁听着,她的心也碎了一地。
这就是她不认识的程浩枫,藏起心痛、藏起自己的程浩枫。
「妈,我放弃了很多,我希望我可以走出丧母之痛,但还是忘不了!放弃音乐就是为了放弃你已经si亡的念头、藏起自己就是为了藏起与你的那些回忆!」
薰衣想起运动会时,苏子轩跟她说得那些话:偷偷告诉你,程浩枫他啊,是音乐班出身,他非常厉害,只要一出去b赛,一定拿冠军回来。
原来苏子轩说得是真的。
「程浩枫。」她唤他。
他回过头看着她,「薰衣,她是我妈。如果她还在的话,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你妈妈不是车祸过世的,对吧?」
他不断的点头,「不是车祸,是自杀。你确定要听吗?我那残破不堪的过往?」
「如果你愿意说出来,我非常愿意听。」薰衣希望他能为程浩枫分担一些他的痛。
「我爸爸是乐团指挥家,他有他自己专属的乐团,我妈则是独自一人不被任何乐团束缚的钢琴演奏家,他们两个在国际上都享有名气,因此我从小就是在音乐都薰陶下成长的,小提琴一直是我的自信、也是我的骄傲。
「我原本已经准备要离开台湾到国外的茱莉亚音乐学院留学了,追寻我爸妈的脚步,甚至是超越他们,但是在数理竞赛的下着大雨的那晚,我妈出了重大车祸
「她虽然活了下来,但双手却不再灵活,最後她选择结束她的生命,她才不会痛苦的活着。在那之後,我不知道该怎麽办,该如何面对不想面对的事实,我便发誓,再ai,也只能藏。
「我转出音班、退出任何b赛、放弃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入学资格、转变形象,种种举动就是为了让自己跟音乐完全扯不上边。」他的眼泪不断落下。
薰衣向他靠近,接着抱住他,伸手轻拍他的背,「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相较之下,我觉得你很幸福。」她说着。
「为什麽?」
「我,从来没见过我妈妈,或许在我是婴儿有见过,但我根本想不起来。所以你很幸福,我连我妈妈是si是活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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